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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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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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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前的最后几个星期,我们疯狂的玩闹,原因是因为牛哥,他告诉我们,凭他这个水平继续升学是不可能了,读完高三,他可能就要出去找活干,与其把时间扑在学业上,不如趁这时间最后玩一把,以后踏入社会,恐怕机会就很少了。我觉得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是很无奈的,也许他在后悔自己这几年里荒废了学习,也许他是为我们将来的分别而惋惜。

    在他高考前的前一个晚上,我们一伙人驾着车跑到海边,我破天荒的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半梦半睡间似乎有人吻我,小心翼翼地,带着些不确定,我真的喝高了,头一偏说:“谭恬,别闹。”

    然后就感觉那个靠近我的身体有些有些僵硬,我迷迷糊糊地半睁眼,发现那个人竟然是牛哥。

    他像是不敢相信似的问:“你,阿非,你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阿非,我可以……你可以让我亲亲你……就这一次?”他有些哀求地看着我,我从来不知道像他这么强势的男人可以如此低声下气。

    于是我什么都没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得到了我的鼓励,牛哥吻了我。几分钟之后,我从地上站起来,发现牛哥在我身边竟然在发抖,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远处谭恬和他的女朋友正看着我们。

    我拉着他的手,用力捏了捏,带着他往另外一个方向走,我听到谭恬说:“薛阳。”

    牛哥面如死灰,他刚想回头,我慢吞吞地开口:“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解释。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回去的。”

    回程的路上,谭恬的女朋友说有话对我说,把我带到没人的一边,给了我一巴掌。

    我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扇耳光,竟然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

    她憎恶地看着我:“离谭恬远点。”

    “好,我知道了。”我摸着自己的脸,露出一脸无害的微笑。

    回到车上,一车的人都若有似无地扫过我脸上还没隐去的那五个手指印,牛哥心虚地看了我一眼,谭恬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跟他女朋友说说笑笑的,我冷笑一声,挡回所有人的视线。

    *

    再见到高兴时,已经是暑假了。

    牛哥一毕业就去了其它城市,我和他断了联系,我不知道他和谭恬现在如何,但我想他们应该可以回到过去的,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男孩和女孩不一样,很多时候,他们把友谊看得比爱情更重,我想经过了那一晚,我已经被牛哥从朋友那一块剔除了。

    天气炎热,我穿着背心跑到小区附近的便利店买饮料,回来时看到附近的空地上有小学生在踢球,我拿刚买的饮料贿赂了他们,让他们带我一起踢,踢了一会,觉得实在热得不行,就想回去孵空调,可几个小学生来了劲,拉着我不肯放,我只得陪他们又踢了一会。

    等我好不容易抽身告辞的时候,见到附近站了七八个背着乐器的男孩,可能刚才一直在看我们踢球吧,我也没在意就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原来你是运动少年啊。”我听到一个沙沙的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声音。

    我回头,在那群人里搜索了一下,就见到了高兴。

    我说:“哦,你是……不高兴。”

    我跟高兴第二次见面,他说:“你吉他弹得一般,足球倒是很能踢。”

    “嘿,要不要我当你教练啊。”

    他说:“我可没有运动细胞,再说了,我最讨厌出汗了。”

    我说:“你LIVE时,不流汗?”

    他说:“也流,那不一样。”

    他说:“你脚上功夫不错,我手上功夫不错,我们正好互补。”

    那一次,高兴把我带到他们租的房子里,我说:“原来你是个自来熟。”才和我见了一次面就把我往家里带。

    他说:“因为你长得好看,我才带你回家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年纪轻轻玩乐队的人,都像他那么直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进了屋,他甩下我就去玩自己的吉他:“想怎么着怎么着。饿了冰箱里有吃的,记得给我留点,其他人的份随便你。”

    我还真听他的话,想怎么就怎么着,借了他们的浴室洗了个澡,我搬了椅子坐在高兴身前,听他弹吉他。听了一会,我说:“原来我见过你。”

    “去年圣诞,我听过你们的演出。”那次还是虞路这小子带我去的,一个建在地下的演出场所,专门给这些玩地下音乐的年轻人做演出用。

    这会听他弹的曲子,我才想起来,那天离得远远地,就没瞧清楚那个吉他手的样子。

    “对了,你们的乐队叫什么名字。”我问。

    他说:“凑活。”

    “真是个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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