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剪影跟我大眼瞪小眼,马上马有发展成斗鸡眼的趋势,啪的一下攥紧手机。我现在就是个被判了死刑的人,这一切都是他害的,我不用他白不用!
心随意动,快速按下那串没故意去记却好像写在脑子里的号码,还刚接通就被人接起,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在顺达路十字路口,你跟我回父母那里一趟。”
“好。”
车停在百货商场前面,时间不长,拎着四五个精美包装盒的江墨言身后还跟着两个拎东西的商场服务员,不知怎地见他如此心中升起一股闷气来。
“你这是要提醒我。好好地珍惜这次的机会,说不定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吗?”江墨言顿住脚步,漆黑的幽潭与我目光相撞,唇微抿,转身跟身后的服务员小声说了几句,拎着手中的几盒东西上了车。
无休止的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江墨言放下车窗单手握住方向盘。搭在窗边的手食指跟中指有意无意的搓动着。
“照片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时间拖得越长,我就越怕这件事情曝光人前,流言蜚语我已然看淡许多,最怕的就是父母承受不了。
江墨言凝眉沉思一会儿。“查来查去,最终的矛头还是指向最先怀疑的廖秋霜,包括那天酒吧发生的事。”
“酒保问了吗?”
“赶去的时候,醉酒驾车出现了意外。”
一死一伤,没想到会是这个惨烈的结果。
心,快速跳了几下,沉默地闭上眼睛,那句“江墨言你就是一个灾星!”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呼吸不顺。手摸向脖子,张开嘴大口呼吸着。
“怎么了?”
江墨言猛踩刹车,扯下我的手,仔细查看着。
“没事。”
他的手如带着倒刺,碰哪哪疼,我针扎般挥开,将脸别向窗外,脑中思绪纷杂。我很想相信廖秋霜,但每次从头到尾捋一遍,她的嫌疑就越发加大。
就拿酒吧的事情来说,她是临时起意带我去的,整个过程我们都呆在吧台,从头至尾,未发现任何异常。
最后,意外却发生了。
江墨言若有若无的目光不时扫过我的身上,车子停在楼下。
我用力拍打几下脸,深吸几口气调整脸上僵硬掉的表情。
江墨言薄唇动了动最后沉默拎东西下车。
一敲开房门,我妈喜笑颜开将我们迎进客厅,忙前忙后端茶倒水洗水果。
“妈,不用客气,当我是自家人就行。”
我妈端着果盘愣在原地。
忽然,高兴的像个孩子般,将果盘一放,抱住正在喝水的我。
“闺女,你听到了吗,他叫我妈了,这是你们确定关系以后他第一次叫我妈。”
说完,还在我脸上用力亲了口,好似被江墨言承认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
我抹了把脸上溅到的水,撇了撇嘴,心中酸泡直冒,“我叫你第一声妈,也没见得你多么高兴。”
“三岁才会叫妈,白眼我都收了一箩筐,还能高兴的起来吗?亏的长大脑袋还够用,但也不算太灵光,我看就人家墨言还要你!”
“妈``````”我真怀疑我妈是更年期更傻了,哪有人这般损自己女儿的,瞅着江墨言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我气呼呼的向楼上走去。
“这孩子``````”我妈一叉腰嫌我不懂事。呆岁吐圾。
“妈,对不起,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小溪。”
对不起三个字包含太多,我压抑着偷偷回头看他脸上表情的欲望,轻轻放缓脚步。
“好端端的说什么对不起,我女儿我知道,傻人有傻福,不需要特别照顾的。”
天哪,这还是我亲妈吗!我用力跺了下楼梯,发泄心中的不满。
“你瞧瞧还耍起小脾气了。”
我妈笑呵呵的说着,我头顶漫天飞过几只乌鸦,疾步进了房间。
饭桌上,我妈不停的帮江墨言夹菜,我爸也赤裸裸的被江墨言一声久违的“爸”给收买了,一向不言苟笑的他,脸上笑容一直未断。
我闷闷白扒着碗里的米饭,还时不时的用筷子叉几下,这算是什么事,有女婿就不要女儿了吗?
“吃点菜。”
我愣怔的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鱼肉丸子,抬头看了眼又继续优雅吃饭的江墨言,用力戳起放在嘴里狠狠咀嚼着,好似它就是身边这个挖了个坑给我跳还来收买我父母的江墨言。
“我教你的那些礼仪都忘到大西北了是吧,你看看人家墨言,学着点。”
“妈``````”冷不丁头上挨了一巴掌,我无语凝噎。
江墨言好似也很享受这样的氛围,一扫这些天的沉闷,冷硬五官舒展开来。饭后还跟我爸聊起了天。
天色已晚,我爸看了下时间,江墨言起身告别。
在我妈第三遍拉住我胳膊的时候,江墨言许下以后会经常带我回来的诺言,深知他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