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外,我焦躁不安的盯着仍旧亮着的刺眼红灯,脑中不停闪过她惨白的脸还有青紫的唇。
头孢中含有戒酒成份与酒一起服用会产生双硫仑反应。严重的都能置人于死地。
在医院中待了四年,我已经见惯了生死,但还是无法平静面对,我环住身子,如果刚才是我喝了那杯酒会不会躺在里面的人就是我?
想法一浮现,手脚冰冷。
“发生了什么事?”
匆匆赶来的江墨言紧张的扯住我的胳膊,上下打量我一遍。
我扯开他的手,充满恨意的眸子死死盯在他的脸上。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江墨言双眉紧蹙,不解的问道。
我抬手挥向他的脸,用力将他身子向后一推。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我是那个可悲的第五个。我算是明白了,你缺的不是妻子而是替死鬼,等我死了,你就可以跟你心爱的女人白头到老了,你怎么能那么残忍!”
江墨言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无力垂下,过了良久。他才轻叹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我只想好好地活着,你能保障吗?”心中的不安跟害怕化作一声声愤怒的嘶吼,仿佛只有这样我的心才会舒服一些。
江墨言紧抿双唇。深沉的眸子散发出骇人的冰冷。倏然,冰冷散去,俊脸闪过一丝痛苦还有无奈。
“我尽量。”
“尽量,好一个尽量。算了,或许你心里巴不得我早点死。”我抹了把眼角的泪水,无力的倚在墙上。
江墨言沉默,眸色复杂的掠过我的脸。
“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我们家墨言挑你的时候,就看准了你不是个好蹶子。死了也不可惜!”安晴儿好似一副巴不得我立刻死在她的嘴脸。
“闭嘴!”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最在意什么我清楚的很,不然你当初也不会跟书彤产生嫌隙。”
江墨言担心的瞥了我一眼之后,拉着安晴儿向电梯口走去。
“墨言,我知道你对她不是认真的,那正好随她去,你已经三十二了``````”
“再说一句,我保证让你永远都回不了江家!”
“你``````我都是为了你好。”
“别总用这句话去掩盖你贪婪的心!”
江墨言已是愤怒至极,直接将安晴儿塞进电梯。用力捶了下墙壁,手在口袋中掏了半天,刚欲踏进楼梯,看了我一眼,收回脚,来到我的不远处站定。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
终于,红灯暗了下来,廖秋霜依旧昏迷不醒,被紧急送往重症监护室。
“我会安排人来照顾她,我带你回去休息。”
“那杯酒本来是我的。”
江墨言喉结微微滚动,试探着将我拉近了他的怀抱,轻轻拥住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人为,我不信命,却无法破解被人摆布的人生。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可能保护好你。”
江墨言的声音微微哽咽,我没有说话,默默跟着他出了医院。
经过这件事,缓和的关系再次疏远起来,廖秋霜整整一个星期后才醒来,迷茫的环视一圈病房。
“我这是怎么了?”
见她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如实将事情讲了一遍。
听完,廖秋霜愣怔半响,随后盯着我。
“这次相信不是我干的了吧。”
想到江墨言昨天晚上跟我说的话,我垂下眼睑沉默。
“我说,你们真是的,我都差点死了,你们不会还以为是我铤而走险冒死来这么一招吧。”廖秋霜难受的捂着头,“宋小溪,你真没良心,这趟鬼门关我可是替你走的。”
我坐在床边帮她轻柔穴位,“相机真的不是你的?”
“不是,我最不喜欢的照相。再说,如果真的是我,我会傻到不锁衣柜?想想吧,榆木脑袋。”
廖秋霜嘟囔一声,虚弱的闭上眼睛。
我看了她半响,鬼也好,人也罢,只要是事情总有一个真相,我不能总靠着不知道是不是向着我的江墨言,我必须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
这般想着,我请了半天假去了汪浩宇服刑的监狱。
对着铁窗,时间虽不长,却恍如隔世。
那个意气风发的汪浩宇已然不见,短寸的头发非但没有给他带来精神反而散发出一股颓废。
短短的监狱生活让他看上去格外阴冷,看向我的目光带上一丝怨毒,仿若毒蛇般死死缠住我的脖子。
“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我是不想来,可是又不得不来。”隔着厚重的玻璃,我握紧手中的电话,“告诉我那天你带我进婚房中的时候,是不是房间里有人!”
“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知道?”我双眉紧皱,他的表情好似根本就不知道照片的存在。
汪浩宇蹙眉,不解的看着我。
“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