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说的草就是小米。小米的前世就是一棵草。莫非小米是领悟了这个道理才转世成为一棵草的?奈何又从一棵草修炼成人!
余游洋后来知道,习鹊确实是故意来砸场子的。他来过姥爹为小米和赵闲云举办的丧礼,听到这里的人说起了姥爹和小米还有赵闲云之间的事情。他颇为感动,所以那几天他唱得自己都声泪俱下。以前即使流下泪,也是装模作样给别人看,这次他是动了自己的感情。
可是他回去之后不多久就听到姥爹要续弦的消息。他虽然身为局外人,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责骂马秀才薄情寡义,难填。
于是,他在没有收到请帖的情况下来到了画眉村,来到了马家老宅,并主动要求唱一首哀歌,借此来气一气马秀才。
马秀才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让他来唱,并夸奖他唱得好,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他从马秀才的语气里听到了些许痛苦,些许无奈。马秀才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个新的女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薄情寡义。但是他想不明白,既然这样,马秀才为什么要这么急续弦呢?
他忽然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了。
他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个人拍了拍他的后背。那个人说道:“你是看不过去吧?”
习鹊侧头一看,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习鹊虽然不是画眉村的人,但是每个村里都有亡故的人,所以他对这里的人还算熟悉,就算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但至少脸熟。
尚若然的娘家有人来。但新娘的娘家人是大客上宾,都坐在挨着新郎新娘的桌席上,总共也就两桌人。除此之外,其他桌席都是男方的亲戚。
而这个陌生人显然不是女方的亲戚,也不是男方的亲戚。桌上其他人没有一个跟他打招呼的。
习鹊心想,莫非这个人也是像自己一样不请自来的?
“是有点。毕竟才送走亡人,就迎来新人,这做得太明显了。”习鹊一边想一边回答道。
那个陌生人朝他招招手。
习鹊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那个陌生人说道:“你把耳朵凑过来。”
习鹊将信将疑地将耳朵凑了过去。
那个陌生人一只手护住嘴巴,在他耳边说道:“马秀才算不得才送走亡人就迎来新人。赵闲云不是亡人,她没有死呢。”
习鹊一惊,怕别人听到了觉得奇怪,便也低声道:“不是亡人?可我明明来这里唱过哀歌啊!”
“那是做给别人看的。不这么做的话,他就没办法今天娶花姐了!”那个陌生人说道。
“花姐?”
“是啊。你不知道?新娘就是花姐呢。要不是马秀才娶她,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姻缘。”
习鹊确实不知道今天的新娘是花姐。他见这个陌生人比他知道的还多,好奇地问道:“我没见过你啊,你不是本地人,怎么知道的比我还多?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那个陌生人说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明明见过一次的啊!”
习鹊想了想,没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他摇摇头,说道:“我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你?”
那个陌生人说道:“上次你在这里唱孝歌的时候啊,你再想想。”
经过他这一点拨,习鹊顿时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他在这里唱《过仙山》的时候,听到有人对他唱的哀歌提出质疑,并走到赵闲云的棺材前面来,跟马秀才争执了几句之后敲了棺材。当时他唱得嗓子疼痛了,正在喝茶,那个人敲棺材的时候,他也只是斜眼瞥了一下,并未放在心上。
虽然他没记住那个敲棺材的人的脸,但是他记得那个人很矮,只有正常人的一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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