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呵呵呵呵…”
阵阵女子的欢声笑语从不远处的房间中传出来,仿佛拥有无穷的魔力,将朱由检深深地吸引住了。
这货在前世就有爱听贼话的毛病,此时虽然理智告诉自己,在别人的家中偷听主人的谈话,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可脚下却是不由自主,一点一点地往前蹭,终于可以隔着窗户,清晰地听到房中人的对话。
其中一个声音自是郡主朱存棋,她正格格笑道:“走了这么久,连封信也不来,你真的好狠心!”
另一个温婉的女声也笑着响起,却是陌生得很:“好郡主,人家错了还不行么?这次人家给你带了很多礼品,就算是补偿好不好?”
朱由检没听过这个声音,想是朱存棋的闺中密友。只是听她的口气,似乎是出了趟远门。在这个时代,大家闺秀很少出行,能出远门的就更是寥如晨星,因此朱由检也稍觉诧异,更猜测不出这女子的身份。
又听朱存棋接口笑道:“哎呀呀,每次都是这些东西,烦死了烦死了!有没有新鲜的玩意儿?”
朱由检听罢不觉莞尔,心想这朱存棋平时总是以温柔娴静的面孔示人,不想也有天真烂漫之时。可惜她撒娇的憨态,只有她这位闺中密友才能欣赏得到,自己却是无福得见,实是大为可惜。
“哼哼,有了那人送你的宝贝,当然看不上我的东西啦!”那女子却是促狭地笑道。
“人家就是喜欢,怎么啦?”朱存棋却是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那女子倒并不在意朱存棋的郡主身份,仍是笑语讥讽道:“他不是很有钱么?怎么送的都是这些不值钱的小东西?”
“你这丫头十分惫懒!”朱存棋也笑嗔道,“让你平时多读些诗书,你就是不听。‘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连这都不知道!”
“那么多的诗,人家一时之间哪能读得完。”那女子吃吃笑道,“你老实回答,是不是高兴得连觉都睡不着了?”
“唉,那又有什么用!”朱存棋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是郡主,他又是那样的身份,我们之间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
窗外的朱由检听罢暗自吃惊,心道看不出这朱存棋已经有了心上人。只是听她的口气,那人身份地位肯定是与朱存棋相差甚远,因此朱存棋不可能下嫁于他。
想到此处,不知为何,朱由检心中竟萌生了一丝妒意。暗想别看朱存棋对自己也不错,可人家心里装的是另有其人!真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竟能得到这位相貌柔美、心地善良、行事果敢的郡主的垂青!
可随即他就被自己这个荒唐的念头吓了一跳,暗中告诫自己:你这禽兽瞎琢磨什么?人家可是郡主,虽然从血缘上早就极为疏远,但毕竟与你是兄弟姐妹的名分!人家喜欢谁那是人家的自由,又干你何事?
正胡思乱想之间,又听朱存棋勉强笑道:“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你自己吧!这次出行,还不是为了那个人?”
那女子却嘴硬道:“人家有重任在身,和你可不一样!”
“什么重任,不过是假公济私罢了!”朱存棋反唇相讥,“像他这样的人也多了,你为何偏偏找上他?”
“因为他和别人不一样!”那女子脱口而出道。
“我看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么?”朱存棋故意挤兑她道。
“真的不一样!”那女子憧憬地道,“处在他那个位置上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庸庸碌碌、尸位素餐,有几个能活得像他那样精彩、那样有意义;又有几个能像他那样有远见、有胆识?喂,干嘛审问我,你又不是不认识他!”
朱由检也听得心驰神往,暗想这女子既然能成为郡主的闺蜜,身份肯定也不一般。她看上的男子,自然也是高官显贵了。却不知是哪位公子,能得到她如此高的评价。若有机会,定要设法结识,最好也能像孙传庭、李定国和李来亨那样,成为自己所用之人。
“看你把他夸的,好像一朵花一样!”朱存棋打趣道,“看来你是下定决心,非他不嫁了?”
那女子却也黯然叹息一声道:“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婚姻大事,自然得家主做主。只怕我和那人之间的障碍,比你还要更大一些!而且,他还不知道我的心意…”
“你总这么躲躲闪闪的,他当然不会知道你的心意。”朱存棋见那女子难过,只得温言劝慰道,“这次你回来,打算什么时候见他?”
“我有些不敢…”那女子紧张地道。
“有什么不敢的,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朱存棋鼓励她道,“只要你们时时见面,所谓日久生情,他必让你感化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女子仍是犹疑地道,“我只怕他觉得我是在利用他攀高枝,其实别有所图。与其那样,还不如不相见的好!”
说到这里,二女同时陷入沉默。朱由检也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她们谈论的是何人,听起来似乎来头还不小。
正纳闷之时,只听朱存棋笑道:“好啦!不管将来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