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而成疾,长短常厉害的创敌之术,而本府吴七郎正是孤峰大师的嫡传弟子,想来道长因此而有所疑吧?思,除此之外,道长还有旁的指疑吗?”
富春子道:“贾公行途遇刺时,贫道恰在左近,虽出手搭救,倒是慢了半晌,其势已不能阻拦。那人本可杀害贾公,却仅以剑气伤其肺腑,致贾公以病,诸位以为如何?”
宋恣:“嘿,这倒新鲜,刺客并不赶尽杀绝,其意何在呢?那就非我们所能猜想了,不过,从道长所述,倒可看出一事……”说著,略为顿了一顿。
富春子道:“哦?”
宋恣道:“其事可证,有无道长在侧,均毫无妨碍,便如今日府中一般。”
东府众人与雀使皆笑,对刺客毫无“妨碍”,那分明便是指其乃废料一个了。
富春子也笑:“宋先生取笑了。”
贾似道插嘴道:“众位有所不知,冯道长当时离得尚远,瞬息而圣,如天人之降,救我干剑下,足见高明,下官非常感谢感动。”
京东人语道:“道长说那刺客手下留情,是因本府与贾公有隙,而碍干先主公,又断断不至干毒手害命,故此加疑干本府么?”
富春子既不承认也不不认,继续不紧不慢道:“了日府中亡畜,纷繁其类,要下手而不惊动本教道众耳目,其实甚难。查其死因,芳知亡畜大多毁干役物之术,以役鼠传毒,才做到了众人不觉。”
我下嘀咕道:“原来怨憎会虽以隐术潜入了府中,下手的还是蛇山方士。”
“这次倒是怀疑到了我了!”
霍锦儿没好气地笑道,她容色明媚,看著不像孤静的性子,但向来遇众则寡言,此时虽出言驳倒,怨气并不浓,尤掠鬓含笑,只是侧颈时见我正向她凝望,笑意才略微敛了敛,脸上掠过一丝薄红,低了垂头,似乎在端详本身身上有无不妥之处。
我忙收回眼光,旁边京东人语也打了个哈哈,道:“哈,这回并未伤及府中人,看似又留了余手。本府面目,的确可说是呼之欲出了!”
富春子呵呵大笑:“可惜的是,贫道纵有所疑,也当不得贾公一句‘道长别瞎费脑筋啦,此事绝非东府所为!’今说与诸位听,不过与诸位互相参证而已。以贫道看来,事发不足一时辰,贵府便知机赶来,若非中有数,尚不至干惊动各位,贵府向来也没有这份热罢?”
众人听了皆是一怔,富春子又笑:“诸位,大师既是携手共敌,我看,就不必再清遣贫道了吧!贫道本年七十古稀,哎,大哥无用之人,只能仰仗诸位释疑解惑,指点迷津了。”
纪红书笑道:“好个奸猾的老道士!也罢,道长既然好又虚,三郎,你们何不指点他一番呢?”
宋恣停了半晌,沉声道:“本府吴七郎之兄,人称‘怒汉’吴刚,兄弟俩均师从孤峰大师。”
霍锦儿则道:“本门乳山,虽擅役物,但役使生灵用干传毒厌咒之术,是不层为的,那该足足蛇山方士的本行。”
纪红书慧眸流盼,摆布顾视,笑道:“阿谁吴刚嘛,据我所知,并非在月亮上砍树,倒是什么怨憎会贞苦士。蛇山方士呢,霍姑娘说的,如今受命干怨憎会!”
几人迭相唱和,那都是说给贾似道与全真道士听,我当然无须几人挑破,从贾似道示伤开始,就已隐约大白,此时上更如明镜似的:贾似道行途遇刺,既是怨憎会怒汉吴刚所为,那么,从头至尾,贾府压根并无其他仇敌,前阵子府中的了鬟、姨娘相继遇害,当然也是怨憎会的手脚。怨憎会在贾府暗藏旁窥已久,连护法也极可能是受贾府之累,才偶然中被一直监视贾府的陆夫人发现了踪迹,这与我原先的猜想恰是因果倒置。可怜那连护法不知内情,居然躲到贾府来,还真是自投罗阿。
“怨憎会?”我寻思间,只听富春子惊声问道:“吴非是指那发源干皖北鸣蝉寺的因果宗?”
纪红书微微一愣,笑道:“哟,道长公然广博广闻!鸣蝉寺的因果宗只是世俗的叫法,世人因其善讲因果而名之,佛门中人并不承认有此一脉。因果宗经历数传,便是今日的怨憎会了。知道此者渊源的人极少,道长怎会有此慧识?”
富春子拂尘一扬,咳了一声,自嘲道:“哎呀,被瞧了,又被人瞧了!贫道虽虚长年岁,无识无能,但也在皖北驻不观多年,因果宗别传不广,其事在当地却颇知名,贫道有此浅识,也不足为。”
纪红书点头道:“难怪了。”
京东人语眉梢一动,道:“皖北的全真道不观……便只有涂山的天庆不观一处,听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