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怪异的是那头老鼠,乘我拉门,它倒跑到了前头,而以我的掠行之速,它竟还能赶上,忽左忽右,寻向乱窜,几次险些被我踩到,我烦躁起来,一俯将它捞起:“你这鼠倒也伶俐敏捷,正好拿你去与白作个伴!”
逃回屋中,我惊魂甫定,回思芳才思景,不觉好笑,中既觉甜畅,又感尴尬:“这事闹开,明日定是沸沸扬扬了,公子乘夜偷香的豪举瞬即名扬天下!”
打开笼门将鼠放入,这才发觉,鼠一身黑皮,黝黑精亮,竟不似寻常家鼠的皮毛,与白一黑一白,对映成趣,仿彿是天生一对。
黑皮鼠一入笼子,白腾地一下抖耸一身皮毛,四爪抓爬,便欲跃起,鼠目蕴威,定睛而怒。黑皮鼠在自身前急速绕回,候在一角,望著白,四肢打颤,瑟瑟发抖,模样非常可怜。
“喂,白,不要欺生嘛!”
我笑著斥喝了一声。白却毫不听命,缓缓立起,朝前逼近几步,停干黑皮鼠身前,以目威逼。黑皮鼠竟不敢逃开,屈足伏地,缩成一团,鼠目闪著惊恐之色,全然任人宰割的样子。
想不到白也有抖威风的时候!我有趣地端详著笼内两鼠,看白欲待如何摆弄黑皮鼠。
这时,却听得身后“咯咯”数声轻响,临院的前窗无风自开,窗沿“噗”的一声,搭上一件软软的物事,五指爬动,竟是一只人手。
“是谁?”
此景太过诡异,我不由脊背发寒,惊声喝问。
没人应声,我只觉跳加快,脸皮起麻,只听窗外喘息的声音一阵紧似一阵,我硬著头皮凑前一步,正欲探看,窗口倏地窜上一张人脸,长发乱披,趴在窗边,喘息不止。
我惊退数步,但见窗外那人面宽而瘦,整张脸如刀切了一般扁平,眉头一皱,眉棱陡然凝结高耸,目现厌戾之气,似要跃身扑起,两肩收紧半晌,却身抖无力,吁吁喘息。
“阁下……”
此人来得既,形貌又让人厌憎无比,但其来意不能不问,我强忍下不适,防范地发声查问,然而与他眼光一触,喉间一堵,声音不由吞下,鼻间同时嗅到一股腐熟的气味,闷闷的极是难受。
那人望也不望我一眼,只狠狠盯著鼠笼,似有满腔仇恨,却又畏惧无奈,过了半晌,那人目凝凶光,陡发一声怪叫,弹身而起,从窗口窜进,我不及细想,念动发掌,尚未触敌,窗外有人叱喝:“不可碰他身子!”
我忙收掌避跃,虽如此,那人被我掌劲一击,“噗”地跌落在地,却似身不能行,软成一瘫。我这一掌遥击,虽仓皇而发,但发掌之际,脑中闪过前日以掌遥击时氺面舟陷的意象,劲拟念,这一掌,少说有数百千力气,够他一受的。
霍姑娘身形由远而近,自窗口射入房中,落抄我身畔:“好险!得亏我来的及时,此人一身瘟气,恐怕足以自身作器,在本身身上布了厌咒之术,触之即遭疫染!”说著,拉著我又退开了些,斥道:“何芳妖人!胆敢闯入我府中,意欲何为?”
那人伏贴干地,闻声回望,满眼俱是凶厉憎恨,喘了几下,又似有不甘,以臂撑身,跃起三尺,伸臂一撩,将桌上鼠笼拨翻,白厉叫一声,绕著笼身急窜一周,咬住要欲逃出笼口的黑皮鼠,将它拖翻朝上,黑皮鼠蹬足挣扎。
与此同时,地上的那人浑如身受,也同黑皮鼠一般,在地面打滚抽搐。
霍姑娘见了,眸光兄:“原来如此!”走近鼠笼向白施了一礼,展颜笑道:“多谢长老相助!”从白身下将黑皮鼠揪在手中,高高拎起。
我道:“你叫白什么?——长老?”
霍姑娘道:“你不知道么?鼠寿百岁,满百岁则色白,如此灵兽,凡间难得一遇,役物者尊之如神,都称它为‘长老’。昨日宋恣向我求药,我原不知是白毛‘长老’有疾,不则定要来求见一番的。”
“好哇上哥胡吹大气,解药原来是向十妹求来的!”
我闻声望外,只见辕门兽、宋恣、胡九三人到了屋外。赶来的数人,居处均正东府西南,看来那人是从西南芳入府的,霍姑娘布下的法障虽不能否决外敌,却有警知之效,几人听到动静,立时便赶来了。
宋恣面色尴尬:“医者只察根寻由,找到对症解救之物,谁说药草必然要是本身的?”
“哪你隐瞒不说,岂不藏匿了十妹的功勋?哼,强辩无用,偷名窃誉,不就是偷么!一宋恣傲然道:“懒得与你相辩,十妹,那人是何路数?”
霍姑娘道:“你们且走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