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不能!”
她笑靥娇仰:“怎麽?你不愿意?”
她的笑有些僵硬,让我很不自在,我避开她双眼,道:“难道你同门不能助你疗伤麽?为何须是我?!”想,本身乃附体之身,在贾府支应起来已长短常为难,岂能再带上身份不明的她?
连护法脸色微黯,道:“我便说了,你也未必相信。”
我道:“你不说,我怎麽信你?”中暗道;信你胡扯才怪。
连护法一阵沉默之後,升起一丝自嘲的诮意:“我为甚不找同门?嘿,人人都道是同门情深,本门中人却互相嫉恨,要找个不乘机落井下石的都难。再说,本门近来图谋大事,哪顾得上理会我?不要说为我得罪那天下最难缠的怨憎会,只怕怨憎会找上来,话不说便将我卖了也不定,哈!我只想找个地芳独自养伤避仇而已,只是没想到……连你也不肯帮我!哈哈,哈哈!”说到後来,她自说自笑,笑声听来非常惨痛。
我皱眉不语,暗暗端详於她,这女子太会骗人!谁也不知她哪句是真的。
连护法笑了一会,拭去眼角泪迹:“好了,让你看了笑话。我能不缠著你!
只是……你既救了我,我却须助你将体内的阳毒解了。”说著,强撑伤体,发颤的手来解我衣袍。
“你干甚麽?!”
“帮你解毒呀!”
“好吧……”被她的手儿一阵拨弄,弄得我喉乾舌燥,虽明知她做作卖好,却也不由软:“你要跟著我,我不拦你……只是我尚未娶妻,丫鬟尽有,你凭甚麽身份进贾府?”
“你莫忘了,我现下是天下最好的良医呀!至於进贾府,不劳你费,我自有法子。”
王八蛋!我陡然想起齐管家。即恍然,她刻意要进贾府,莫非是对那渡劫石念念不忘?不由冷笑:“你还想找那渡劫石是吧?”
连护法一愣,定定看我半晌:“原来你知道得真不少!”
我凝神防范,点头道:“我劝你莫耍把戏!”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一时凝滞。我知道她不少奥秘,而她也知道许多我不欲为人知的工具,不如乘她虚弱……一时间,我杀顿起!
“你想杀我?”她紧盯著我:“谁帮你解毒?”
说完,她噗哧一笑,又道:“你的样子好生吓人。”
我也笑:“进贾府不准害人。”
“知道啦~!”她娇痴无限:“我最听相公的话了。”
她竟连称号都变了。
我底升起一丝异样的感受,天地风云变幻,我在意念间只不过轻轻一跃,从此进入纷乱而危险的棋局之中。而我也在刹那之中,下定了决,要凭藉本身,刃此中,笑到最後。
我一振身上衣袍,全新的我立了起来,以天下独为我用的眼光俯视著她:“那便好,我在贾府等你来。”
“等一等!”地底一个声音传来:“大师都去贾府,为何不带上我?”
“甚麽?!”我和连护法异口同声。
倪老三跳出地面:“怨憎会毁了我的五通庙,我自然要找个地芳吃饭,喂!
臭子,你不会很气罢?!”眼儿滴溜溜却绕著连护法身子乱转。
“不能!”我与连护法对望一眼,同声反对。
“当然,我也不会白吃不干活。”倪老三得意洋洋,述说他的大志:“我要在贾府地下建一个地府,即便怨憎会顺藤摸瓜,寻到了贾府,你们俩个也可高枕而卧啦。”
“这主意倒是不错,相公,你说呢?”连护法显然是动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矮胖子会不会吃得很多,乾得很少?”
“不会不会,我能作监工!”连护法似乎已经看上了倪老三,连媚眼也不吝与他。
倪老三的肥脸登时通红如醉,喝道:“臭子,你要是不承诺,我会拧断你的脖子!”
我恶狠狠道:“我为甚麽不同意?难道我的脖子很多麽?”
“哇~!”矮胖子和连护法一齐扑上来,把我团抱得紧紧的。
月黯淡。
我立於树颠,夜风吹拂,柔滑的缎料风轻涌,如氺一般的质感不时贴舔我身上的肌肤。
夜已深沉,此时整个贾府灯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