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神龙门弟子!”想如今师门离散,我若不亮出神龙门的名号,在江湖人眼里我们神龙门岂不垂垂消掉了?
留石公道:“我见铁索断痕剑力非同寻常,特此跟了过来,原来是御剑门和神龙门弟子在此,在下可来得多余了!”
灰袍老者忙跪下道:“多谢留石公热相助!”又向四周道:“大师听著,常日里留石公多次救护咱们,今日之事,绝不可别传!”
四周船上人齐声应道:“是!”
留石公淡然凝视灰袍老者,道:“九叔,你为何下跪?怕我日後会加害你们麽?我常日辅佐你们,只是出於我教扶危助困之宗旨,可没此外意图!”
灰袍老者连连点头道:“是,是!”
留石公不再多说,叹了声:“告辞!”飞身上岸,忽回过头对我说:“在下获知全真教欲对你们神龙门不利,可得了!”
我张口欲言,留石公的身影倏忽间已去得远了。
灰袍老者朗声道:“大夥这便散了吧!”众人听命,各自散去。船娘将双橹摇得几下,手儿放慢,忽停在那儿,我下一阵狂跳。
船娘侧身望来,道:“爹爹!我走啦!”眼波陡然凝注於我脸上,深深一望,又道:“两位……道爷,女子多承……多承关照,这便告辞了!”
我一呆,我甚至连她的名儿都不知道,往後向哪寻她?见船娘眼儿低垂,彷佛在寻思还有何话说,一会却缓缓转过头去,摇动双橹,耳边的一束发丝,似乎诉说著未尽之意,向後一飘一飘。
湖中只剩我、左琼和灰袍老者,几人重又坐下。我见灰袍老者半吐半吞的神情,忽然想到,船娘虽去,却可探知老者的居处,便也能找到船娘了,下登时一松,笑道:“老大爷,怎麽了?有事请直说。”
灰袍老者低声道:“我见两位法力高强,本不该多嘴,只是……只是如今那全真教在临安城势力极盛,两位千万避著他们些才是。”
我正欲探听全真教情况,忙道:“哦?全真教本属北芳教派,为何却在临安城有如此势力?”
灰袍老者叹道:“朝廷历来崇道,临安城原有五大道不观:供奉真武帝君的佑圣不观,供奉五福太乙神的西太乙宫、供奉五祖的栖霞不观、供奉元始天尊的宗阳宫和传习五雷法的洞霄宫。
不知为何,原属金丹南宗的栖霞不观近来入住许多北芳来的全真道士。这全真道士颇得皇上信用,出入则车马横行,与百官争道,寻常苍生更是不敢招惹他们。
又有传言道全真教在北芳蒙古领地内势达宫廷,不受官府约束,许多闲官巨富担忧有朝一日蒙古南侵,遂纷纷尊奉全真教,一时间栖霞不观香火鼎盛,全真教在临安城更是大名鼎鼎、无人不知了。“
顿了顿,低声道:“栖霞不观里头只怕已有数百名全真道士了。”
我暗暗吃惊,虽知全真教在临安城有巢穴,却没想到他们有如此强大的势力。
数百名道士中不知像云真子、陆志静那般精通法术的会有多少?万一师姐、师嫂她们被擒,要想救出来可难上添难了,於是问道:“老大爷,你如何知道得这般仔细?”
灰袍老者道:“全真教需用之物,多由老儿一家子运送至不观内。”
我中一动,问道:“老大爷定非无名之辈,请问如何称号?”
灰袍老者呵呵笑道:“叫我“西湖阿九”便可,或在西湖上称一声”独臂九叔“,众人便知找的是老儿。”
我笑道:“原来是九叔,掉敬!掉敬!”里已打定主意先到栖霞不观走一躺。
当下不也不多说什麽。
问过九叔的居处後,我和左琼辞别上岸。向路人打听了芳向,往栖霞不观行去。此时芳知西湖尚处在临安城墙之外,湖边为富室巨商堆积之地,也杂有些散官。庭院大多青墙高围,绿瓦铺顶,飞檐高高向外伸出,与临近树木和环湖的起伏山峦形成完美的和谐。
栖霞不观位於西湖的东南角,清波门附近。过了富室堆积之地,往南数里有一处热闹不凡的鱼市,湖边舟楫横布,人声糟杂,再往前行便是相连的许多酒楼,多以海鲜、湖鱼兜揽客人。
俄然道上一阵骚乱,人群惊叫哄笑。
左琼也咯咯笑道:“阿!这些女人的衣裙被风全吹到头顶上去了,呀,下面都光光的……好不羞人!”
哪里有风?我只顾垂头急行,收拢意念:“停静气……舍妄以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