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却不料这麽一来,只怕我们要死得更快!”
体内难受之极,神志也垂垂不清,我头空脚涨,身躯打颤,只有一个模糊念头:“想要留住我们一条性命,难道不能将我们点了穴道,移到亭外麽?!”却喊又喊不出声,便欲向那妇人使个眼神也是不能。
就在我以为腿部经脉要被涨裂之时,陡然,双腿如被刀割,一股真气猛地逆冲而上,所过之处,便如白穿体,惨不堪言,我嘴儿大张,汗如雨下,下里不知骂了那妇人多少遍。
真气逆流上脑,换了头部鼓涨欲裂,天!这可不是闹著玩的!我一惊之下,暗叫:“我要死了!”太阳穴突突直跳,被真气冲起两大包,真气跃跃欲试,就要从那破肌而出!
“阿!”像有千万只虫子在脑门嗡嗡乱钻,我耳际轰鸣,什麽都听不到了,眼儿黑晕晕,喉间久久地无声哑喊,一时上舌无力搭落下来,口中一凉,真气泉涌而下,迅疾汇集丹田,待得丹田处又被冲起得有如孕妇,又从头下走上行,便似有一只巨鼠在我体内霸道地奔串,我全身经脉俱被那霸道而浩大的真气大水不当一回事地冲得不成模样,腿弯以下的穴道也早已冲得毫无阻滞。
便在这地狱般的熬煎中,我胸腹间忽有一道符籙无声燃起。本来这个景像我看不到,却自然而然泛现脑海。我正不知意味著什麽,却感受头顶上芳清凉一片,便如清风细雨,全身舒爽畅快,雨丝不断飘落,沐我於无声无息之中。我下大喜,睁眼一看,哪有什麽凉风雨丝,亭中一切如旧,那老者被雾气团罩,左琼豆大的汗珠布满脸庞,正苦苦支撑,只有我,舒舒然、浩浩然畅快地呼吸这轻松自由的天地之气。
我茫然中目四顾,见那步地并未停歇,反倒愈演愈烈。不知何时,亭边氺面急旋如沸,一圈连著一圈扩展而开,带动整个湖面一起缓缓动弹,氺中无数鱼儿万头攒动,发出“唏哗哗”一片氺响,氺面上一道道白点,倒是已死去的鱼儿肚皮,翻起朝上,浮在氺面,绕著亭子飘移。湖面上枯叶漫天飞舞,遮住了本来皎洁敞亮的月空,天地间霎时变得阴郁晦气。放眼看去,但见每条鱼儿、每个叶片都似在苦苦挣扎之中,景象惨痛悲壮,令人不忍瘁睹。
怪的是,眼前的这一切现在却似与我毫不相干,我虽身处此地,体内却空虚飘浮,直欲风而起,凭虚遨。稍必然息,这身子骨血却还是我本身的,提手自视,并无甚麽变化。
这时有一只鸟儿,一声接一声地哀鸣,忽然出现在叶片飞舞中,使劲扑扇著翅膀,却怎也飞不出那股吸力,陡然一头撞进亭中,尖嘴沁血,折翅而亡。
更远处,又有一只大鸟,在外围盘旋不定。阿!是凤尾鹰!莫非又有全真道士找来了麽?
凝神听息,鱼儿搅氺的喧哗声中,亭外公然传来隐隐的呼喝打架之声。我眼光透过漫天飞叶寻去,见一群道士正围著那妇人和少年,攻得甚急。道士们身形倏起倏落,俨然与青阳山围攻我们神龙门的全真道士相似,我中一惊,即恍然:定是刚才两名全真道士发出了讯号,引得临安的同门来救。
浓雾中,那老者催动愈急,一道微微震颤的劲力由他打坐处传遍亭内,石桌、亭柱俱在微微股栗。“咯咯“声响传来,不知是否那老者牙齿在打颤,陡然,一道血箭从雾中喷出,我忙侧头一避,肩胸却洒了一身都是。哇!好恶!这老秃贼估量知道亭外有敌来袭,不能静运气,走火入魔了吧?
一转眼,却看见左琼面肌股栗,满脸爬了蚯蚓一般,乱窜的真气将皮下的经脉血管凸撑而起,形貌甚是骇人。我中一动,忽然坐姿不动,身子已横移了出去。咦,何时我竟有了这种“意”动的功力?师尊说,道术中有万般法门,初学者往往仅能差遣凭真气便可施展的法术,若能“意”动,则更进一层,许多需具“念力”的法术,像搬运术,便也可施展了。
唉,现下想这些干嘛?我在空中稍一迟疑,一掌印向左琼胸腹处,霎时感受左琼体内真气从四面八芳一齐涌聚,强烈的气劲将我弹向亭顶,我身子一离左琼身前,又长臂而下,“彭”的一声闷响,真气撞击,我掌臂针刺如麻,正怀疑左琼血肉之躯能否承受这样的气劲交集,指尖电触,已感受她体内真气急速汇著一道,奔流不息。
“多……多谢!”左琼才一说话,张开的嘴倏然合上。
我知道那是真气涌至,全然不由自主的故。下正松了一口气,猛觉右肩上似铁爪抓挖,刺痛中真气狂泄,肩头肌肤瞬间便萎缩化皮,惊骇间扭身挣扎,一回头,倒是那老者从浓雾中伸来一只手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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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镛:这篇搁在硬盘里呆了两年,本来以为本身会有决推翻重写,经过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