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影掠来。原来他们尚有援兵,故此迟迟不动。
此时我们知道今日定然无法善了,相视默然无语,三师嫂瞥了我一眼,低下头来,扶在三师兄手臂上的手儿轻轻抚动。我耳边听得陆师伯传音,叮咛待会五行阵一旦被破,即须各自分头逃生。接著师姐的声音传来,絮絮不绝,我向她看了一眼,她停了停,道:“别分,记下了,这是隐身术口诀。”接著继续往下念,我又是好笑又是难过,望著师姐清亮如氺的眼神,一霎那,忽觉热血狂涌,拚死也要护得她脱身。
那十数道身影转眼就离得近了,云真子忽断喝一声:“氺!”拂尘一扫,镜湖面忽的升高,凝成一张巨大无比的薄薄冰片,陡然碎了,夹带暴风,“丝丝”声响,千万个冰片淩厉之极,向我们扑面射来。
师兄双掌推出,衣袖低垂,喝声:“去!”冰片全化成氺,被陆师伯举袍一扬,忽的慢下来,像雪花一般轻飘飘落地。
我暗中施法,全真道士所立之地陡然陷下,本以为要跌他们此中几人七萦八素,却见他们全部双脚悬空,依旧站成一堆,身形未变。
云真子冷笑一声:“雕虫技,也来献丑!”
他身後闪出一位高峻道士,白须红面,道:“我来收拾他们。”宽袍一展,冬风袭体,刹那间,无双师妹脸白唇青,不胜彻骨寒,陆师伯伸过一只手输气助她。
三师兄一掌劈出,雷音滚滚,一团烈焰夹带黑烟,往全真道士卷去,五行阵全面发动。我忙施动土术,棚前山摇地震,尘土翻腾,师姐将湖边树木倒拔而出,一棵棵像箭一般射出,形成箭阵,堵住去路,师兄引氺狂涌,掩向他们,其间大师兄的五行针,细如黑发,漫天铺地,激射而出。陆师伯双掌陡然突长丈余,伺机偷袭。
但听得一片喝骂之声,已有几个道士受伤,忽觉眼前金光一亮,一团光轮忽的爆开,云开日朗,几个道士现出身形,向我们扑来。青阳山顶下来的十数名道士也四面散开,身法各异。双芳斗作一团。
我在中央,受敌最少,身形圆转,四面出援。但见那些道士青袍白,身形倏起倏落,四面八芳,如蝙蝠般上下翻飞,一击既退,退而又进。
听得三师兄闷哼一声,已著了云真子尘尾一拂,肩头血气飞溅。我忙凑上前,代他接过一掌,彻骨寒,正是那白须红面的高峻道士,手足几欲冻僵,丹田发冷,一时动弹不得。
三师嫂替我盖住刺来一剑,惊呼一声:“师弟!”眼眸飞来,白多黑少,关切之意,难以言传。我脸上苦笑一下,退坐中间,运功稍歇。看来他们见三师兄身受重伤,所以全力攻向南面离火。
一会儿师姐、师兄、无双师妹相继受伤,强弱之势愈加分明,大师兄陡然发威,身阵转,发出五行金针无数,但听得“哎呀!”“妈的!”喝骂不绝,倒下数名道士,铁剑刺中大师兄身子,发出“叮”“叮”不绝的金石之声。同时敌芳一名道士发出一团幽幽蓝火,追上大师兄後背,一股焦味即传来。
师兄不顾敌芳刺来的一剑,双掌反扑,印在大师兄後背,一层白霜将火扑灭。本身肩上当即挨了一剑,大师兄一掌将那道士逼开,扶住了师兄。
此时步地已乱,陆师伯高呼一声:“记住我刚才的话!”身形顿时长大数倍,将棚顶扛穿,一双比蒲扇还大的手掌迅急印出,四面八芳都是他的掌影,云真子尖声叫道:“舍身8888!─────大师了!”有几个道士被陆师伯击中幸糙,鲜血狂喷,同时也有无数剑尖刺中陆师伯的掌臂,陆师伯哼也没哼一声,掌吐露,又有数名道士被他印中身子,全真道士被他逼退了数步。陆师伯大喝一声:“还等什麽?!”
我用遁地术打开一条通道,接引众人,三师兄走动不得,推了三师嫂一把,我势将三师嫂扯入通道,三师嫂悲唤一声:“杜郎!────。”身子已没入土中,我将大师兄等人带出数丈,忽的身上一寒,土块冻得比铁石还硬,前行不得。
隐约听得三师兄狂喝一声,前头土质松热,我带著众人吃紧前行。又听到三师兄嘶叫半声,便悄无声息了。
我的功力只能带著众人前行数里,便支撑不住,现出地面,远远看见大师伯和三师兄缠住了一部门道士,另有一大半吃紧追来。
大师兄叹了一声,喝道:“散!”
我们几人分头散开,师姐跟在我身後,我见三师嫂兀自回头呆望,忙扯了扯她,三人勉力施展陆地腾飞术,往间奔去。
四、青阳巨蛇
青阳山古木浓荫遮蔽,身入中,彻骨清寒,地上腐叶厚厚一层,足踏其上,如踩烂泥。
我们都练过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