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
耿照毕竟是侯爵府内出身,知道这种刻意夸饰的富丽服装,军阶品秩反而不会太高,凡是都是传令、驿将之流,负责替主子带口信、发号施令,背后都管叫“杂号将军”,没什么实权。
但这种人物却有一样好处,恰恰是此刻耿照最需要的。
他浓眉一振,喜动颜色∶“天助我也!”只听那老驿丞冲人一拱手∶“……两位军爷路上辛苦,老汉便送到这儿啦!”两人连声称谢,直目送老驿丞离去之后,才转身解缰。
驿馆的驿丞身在公门,却无品秩,连说“芝麻官”都不够格,这两名军官不敢开罪,可见身份之低,纯是服色威风而已。耿照向弦子使了个眼色,两人飞身而出,“砰、砰”两声制服了将,拖进一幢空屋剥除衣帽,浑身上下只剩一件单衣,拿绳索捆成了两只一串的大粽子。
弦子虽然生得修长高挑,身板儿却非常纤细,无须除衣,直接将貉袖、短褂等穿在外头即可,连长拗靴都是直接套上。
耿照却无这等便当,才松开兰衣僧袍,见对面的弦子大大芳芳地穿衣套靴,不禁有些发窘,讷讷地摸了摸光头,嚅嗫道∶“弦……弦子姑娘,不好意思,麻烦你转个身,在下要更衣。”
弦子瞥他一眼,继续垂头穿靴。
“你更阿!”
“这……男女……”
他本想说“授受不亲”,俄然想起本身还插过人家的娇嫩后庭,揉过**、吮过香舌,说这个不免难免太过矫情。忽听弦子道∶“我身后一有人动,便想拔刀,曾因此误伤同组的姊妹。你若不介意,我能转身。”说著微微蹙眉,司见是真的担忧本身刀快,冷不防一刀砍翻了他。
“那……还是不要好了……”
耿照想此妹与寻常女子不同,别当她是异性就好,快手快脚换上公服,又从天字号房里拿来一件猩红衬里的黑绸斗篷披上,皮制的尖顶毡帽正好遮住光头,配上帽威风凛凛的雁羽标翎,俨然是一名英姿焕发的少年武弁。
两人将刀兵佩在腰际,解开栗毛健马,就这么大大芳芳地出了驿馆。
符赤锦的轮辙轻浅,转上铺石大道后便难追踪,耿照却不慌不忙,领著弦子迳往城门的芳向去;遥遥望见候查的关哨前人山人海,队伍懒洋洋地要动不动,“驾”的一声猛夹马肚,反而甩缰向前疾驰。
弦子以为他要硬闯,更无话,跟著加速冲刺,一手按住了腰畔的灵蛇古剑。谁知耿照却在挂波前一勒马,那栗毛马人立起来、昂首嘶鸣,守关的兵卒纷纷走避。为首的军官按刀大喝∶
“来者何人!想硬闯城门么?”
“斗胆,”耿照马鞭凌空一抽,藤制的细直鞭梢“剧!”一指那军官鼻头,大喝道∶“将军大人稍后即至,你们这些……这些个作死的,还在这儿发什么鸡瘟!快让开!”
放眼东海,若真有一个无分上下、军民皆惧的人物,决计不会是异族酋王,甚至不是当今圣上,而是镇东将军慕容柔;而官员、军兵惧怕此人的程度,更远远超过一般的庶民苍生。
据说东海各地军所有一个不成的习惯∶但凡军队驻紮处有什么不干净的鬼怪传风闻,捻香拜过龙王大明神后,须烧一张书有大鬼阴讳、以辟鬼怯邪的符纸当作阴将镇守,最流行的三个字就是“慕容柔”。烧完人就安了,从此一夜好眠,什么鬼都不怕。
那军官一听“将军大人稍后即至”,吓得魂飞魄散,总算脑子还有点灵光,紧拉著马辔不敢罢休,颤声道∶“将军……没……没听说阿!你……大人是哪个衙门的?请恕末将眼生……”说著略定了定神,上下端详著人。
耿照里有些服气∶“不愧是东海第一大城的门卫,不能等闲唬弄。”装出气急废弛的模样,尖声吼道∶“你没听说,我们也是刚刚才听说阿!他妈的!”亮出七品典卫的腰牌,只差没拿木制的金字牌朝军官的脸上殴去∶
“老子是抚司大人的侍卫,瞎了你的狗眼!三子,关条!”
弦子会过意来,从怀中取出一封关条递去,正是耿照从两名驿将身上搜来之物。
驿将负责传递城尹大人的口信手谕,每日离府前城市发给一封通关书,其上不录姓名,遍地挂糙见放行,毋须核校身份,以免迟误要事;单以便当性而言,仅次干符赤锦持有的将军府书。
耿照故作狂怒状,一把将关条抢过来,一股脑儿塞进城将手里,尖叫道∶“拿去看清楚!赶忙让人传告遍地城门,不许再醉生梦死!一会儿城尹大人会传正式的命令过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