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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妖刀记5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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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家姊姊1见那孩子,眼泪便流了下来,哽咽道∶‘是我兄长的孩子没错,生得……生得与我大哥时一模一样!’姑侄俩抱头痛哭,我们几个姊妹也跟著红了眼眶。”

    

    从此,那两人便在五绝庄住下。公孙夫人极是疼爱那名唤“适君喻”的男童,直将他当作亲生儿子抚育,中有了寄托,垂垂不再夜中独坐,或自绣枕泪湿之间惶然醒转,又睁眼直到天明。

    

    “有一天,适家姊姊慎重地召集了四府姊妹,当众公布发表,要收适君喻为义子。”

    

    上官夫人低道∶

    

    “起初所有人都反对,但她一反常日的柔弱娇软,厉声道∶‘五绝庄若无子息,朝廷时要将食邑撒回,谁能抗诘?现今是国家初建,律令草草,可知在前朝,三等侯府若无合格之人袭爵,身故之日,门第便等同庶民?’“我们都吓傻了,从没见过她如此声色俱厉的说话,当时我隐约感受不对,却没敢直说,只劝道∶‘侄儿虽亲,到底不是姊姊所出。万一……”

    

    “她冷冷截断话头,肃然道∶‘妹子,妙语是你的女儿,将来却要嫁人的。她嫁了谁,上官家便是谁的,赵钱孙李也好,周吴郑王也罢,家祠之内,未必能有一角给上官家的祖宗牌位。’

    

    “后来众姊妹一想,也觉有理。说也怪,自从适君喻那娃娃入庄后,原本闹得沸沸汤汤的请愿上诉,居然自动平息∶垂垂村夫也不再与五绝庄往来,我几次派人捎信往娘家,父亲与兄长却避不见面,久而久之众姊妹也得闭门谢客,不再为外事烦。

    

    “适家姊姊自从得了义子,气色益发娇润动听,神采奕奕,彷佛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妆红抹艳,不再愁眉锁眼。姊妹们以为她是有慰借,也不以为意;过不久,李夫人吴氏也说要收螟蛉子,那人不知从哪里弄了个孩来,说是李知命将军在西山道的远亲,取名‘李远之’,李夫人居然欢天喜地的接受了,一般的不听人说。

    

    “后来,漆雕、何两家夫人接连收了义子,却都是当地人氏,血脉与漆雕信之、何遵礼两位将军丝毫扯不上关系。“我看不过去,好提醒道∶‘各位姊姊,现今五绝庄的家业已无人觊觎,若要收养义子,何不著人返回家乡打听,找些关系近的才好。’不料诸位姊姊只是冷冷看我,道∶‘你有女儿,自是一点儿也不著急。’垂垂我开始感受,本身无形中已被摒除在外。她们经常暗里聚会,还当著我的面窃窃私语、彼此嘻笑,却不再与我说里话。”

    

    耿照听得一凛,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夫人,刚才那位何患子……”

    

    上官夫人点头。

    

    “便是何夫人姚氏的义子。他父母我都识得,是我幼年时乡里间的玩伴。何患子入庄时才三岁多,‘患子’是名儿,据说他出生之时连一声也没哭,家人以为是天生的哑巴,才管叫‘患子’。”

    

    耿照沉吟半晌,思绪如氺银泄地般奔流蔓延,想这一切绝非巧合,而是有之人精密筹谋的功效,而且所用的手法有种说不出的熟悉……灵光一闪,昂首问∶

    

    “上官夫人,请恕我冒昧。敢问公孙、漆雕、何、李等四位夫人,是否在收了义子的两三年之内,便相继过世;死前体力衰竭,缠绵病榻许久,周身却无任何可疑的表里伤,也验不出毒物的反映?”母女人面面相不观。

    

    上官夫人错愕道∶“典卫大人是如何知晓?当……当真如此!大人所说,便如亲见。”

    

    “我已知是何人所为。”耿照叹道∶

    

    “四位夫人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被人以采阴补阳的邪术掏空了身子,以致衰竭而死。夫人刚才说公孙夫人收养那适君喻之后,变得面色红润、容光焕发,多半是从那时起,便与那人私通。“这一切,都是带著适君喻登门认亲的那人所谋划。若我所料无差,那人便是如今的‘八荒刀铭’岳宸风!”

    

    上官夫人长长叹了口气,黯然道∶“这些年来,总算有人知道五绝庄的冤屈啦。当时若有典卫大人这般慧眼,兴许不致到如许地步。”

    

    耿照摇头道∶“夫人切莫这样说。那人在别处也有过不异的劣行,一样是处积虑,占夺他人的祖宗基业。在下碰巧得闻,才有此猜想。”忽觉岳宸风就像是一颈恶鸠,不事筑巢,专去侵占其他禽鸟的窝巢,悍然啄食巢里的鸟蛋摄取营养,以图己身的壮大。

    

    对虎王祠岳家是如此,对五帝窟如此,对五绝庄亦是如此。而从上官妙语、何患子的年岁上推算,这几桩阴谋进行的时机似有重叠。

    

    “上官夫人,”耿照提出中的疑问∶

    

    “岳宸风第一回带适君喻登门之时,大约待了多久?间可曾分开?”

    

    “大约半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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