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子得意:“是阿爹阿娘没问。”大人们不禁哑然掉笑。薛百脸放下筷箸。将锦儿抱来膝上号脉,沉吟道:“脉中有股土金之气,隐然成形,的确是修习尸门‘太阴炼形功’的征兆。
要废去此功,恐怕为时已晚,可惜了你女儿的好资材。“”这……练此邪功,会不会对身子有害?“符宽夫妇一总都急坏了。
薛百胜陷入沉思,一时无有反映,经符宽叠声催促才回过神,不耐挥手:“练武功能有什么坏?人的思才叫坏!尸门的武学便只这一部‘太阴炼形功’。
其他什么走影剑、移尸手,通通都是这部功法的延伸。根柢原是不错的,只是后人练上了傍门,变得又怪又邪。“
“尸门人一向有周天下、掳走孩授艺的坏习惯。但你可知道:尸门中。连号称至高绝学的‘赤血神针’,近世都有个‘万里飞皇’范般彊练得,独独有一门武功,至少一百年没题说有传人了。便是你女儿的这部‘血牵机’?”
符宽夫妇面面相觑,更加忧:“薛伯伯,他们究竟有何目的?”
“我不知道。”见多识广的白岛神君摇了摇头,逗著膝上的女孩说话:“宝宝锦儿乖!那三位师父有没有说,他们为什么要教宝宝锦儿玩傀儡阿?‘
“有。”女孩总算等到这个问题了。
有时候她感受大人真是笨,差点让她辛苦背下的那四个字全派不上用塌。万一明年黄花开的时候师父们不来了。而她又忘记了怎办?她不懂那四个字的意思,师父也没解释,只说万一阿爹阿娘问了,这样回答便是。
席上,大人们全望著她。
“你要再问一次‘他们为什么要教你’。”宝宝锦儿有些不耐烦了,想赶忙结束对话出去玩。大人真是笨!连问问题都不会。
“他们为什么要教你阿?”薛百胜啼笑皆非,只得耐著性子问。
“为了报恩。”宝宝锦儿一撑落地,飞也似的跑去花找猫。
◇◇◇
——还是大师父大白。
符赤锦中叹了口气,昂然道:“大师傅,锦儿只想看一看‘赤血神针’的古籍残页,如此而已。”那大师父“甕尸”青面神无语,半晌没再开口,房中顿时又掉了此人的朝气气息。
师父“虎尸”白额煞怒极反笑,低咆道:“你好阿!问你大师父要工具,连理由都不必了,好个五帝窟的赤帝神君!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有天大的能耐,吃定了我们非给不可?”
“锦儿不敢。锦儿敢开这个口,只有一个理由。”符赤锦的声音平板,能想像那张常日千娇百媚、无比灵动的白皙面孔一片淡漠的模样。她顿了一顿,静静说道:“为了报恩。”
“你——!”哗啦一声,伴著清脆的碎瓷声响,椅子“喀啦!”被踢倒在地,白额煞吼道:
“好!算我三人欠了你阿娘的。你要看,老子的这一页便给你看!看过后恩断情绝,你也别叫我‘师父’!”
“玉尸”紫灵眼低声道:“哥!”白额煞怒道:“你最宠她了不是?你那张也拿出来给她,看完一拍两散,省得日后烦!”
那紫灵眼没再接话,呼吸频促,房子里一片死寂。
耿照想:“她这样说,两位师父必然很沉痛。她要那‘赤血神针’的诀做什么?莫非……是想献给岳宸风,来换回琼飞?”只觉这个念头太过荒谬,但一时又没有其他更合理的测度,能解释符赤锦的行为。
——倘若如此,献上耿照与弦子岂非更好?为何必然非要“赤血神针”不可?
半晌,青面神的苍老童声再度响起。
“老、老么,你们要给我没定见,我是不会给的。”他缓缓说道:“女徒!
你所练的‘血牵机’,是本门中最接近‘赤血神针’的功按,连我们三人都没练成,可见你资材之好,已胜过了我等。“
“锦儿请大师父赐下诀。”
“我不会给。”口吻苍老的尖亢童声道:“你师父说了,不是尸门的人,不能窥‘赤血神针’之秘;若不是五帝窟之人,也毋须理会五帝窟的事。你大白么?”
符赤锦沉默半晌,低声应道:“锦儿大白。”顿了一顿,又笑道:“我车上有两头不请自来的大老鼠,杀又不能杀,放也不能放,想先寄在师父这里,帮锦儿看著大老鼠。”
耿照想:“她公然别有所图。”却听青面神道:“这我也不许。你带走罢。”合著这不通人情还是一脉所传,耿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