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腻滑,也不知用上多少宝贵的“蛇蓝封冻霜”,出血的状况却依然没有好转。
断面光滑如镜,伤口却极难止血,正是岳家名刀赤乌角的特征。
(公然是他!)符赤锦忽然想起了什么,眼光四下巡梭,只见平时楚啸舟佩在腰间的那柄单刀还在,被意搁置在榻边一角,兴许是急救裹伤之际,不知谁解下一扔,以免挡路,但另一柄刀却不见踪影!
“食尘呢?”她面色一沉,森然道:“刀到哪儿去了?”
漱玉节面无表情,轻轻击掌,一名垂手侍立的黑衣女郎应声上前。
“你说。”
“禀宗主:今早少宗主与楚敕使不顾婢子们的劝阻,执意下山去寻符姑……符神君,婢子们遮拦不住,跟了一阵,就没了她位的踪迹。
“众姊妹散开找寻,正午过后不久,才在陵河下发现楚敕使。他说少宗主被岳宸风所擒,就昏了过去,没见有食尘的下落。至干城里的情形,须问菱组的其他姊妹。”
陵河乃是郦江、赤氺间开凿的一条人工运河,已有百余年的历史,几与越城同寿,同时也是连接城池与浦港的枢纽。南船北马在越浦下锚登陆,须改换一点的沙船,循陵河至城下;离人别赋、归客洗尘,也多假陵河的砌石柳岸为之。
漱玉节接连问了几名潜行都卫,垂垂拼凑起工作发生的过程:
原来当日琼飞被耿照一把摔晕,醒来之后一口恶气全都移转到符赤锦身上,拉著楚啸舟去“杀人灭口”。她大刺刺的进了城,打听到岳宸风不在城内,居然大摇大摆地杀进驿馆,逢人就打,要他们“把贱人交出来”。
“说!”她揪著驿馆官员的衣襟,勒得他面色酱紫,几乎难以喘息:
“符赤锦阿谁婊子在哪里?没人,我打下你们一口牙,教你们喝风去!”
那官员哪里说得出来?一眨眼便吐出满嘴碎牙和著血,痛得晕死过去。
好不容易有一名马夫供出“曾见符姑娘套了车”,两人趁著衙门官差还没赶到,乒乒乓乓打烂了大堂里的几凳古玩,扬长而去。后来不知怎地,在城外赶上了还没走远的岳宸风,下场便如眼前所见。
潜行都里负责监视城中驿馆的菱组一行,只见得两人分开,却未见岳宸风回来,揣度琼飞与食尘都被他顺道带去了谷城大营,是以不曾看见。五帝窟所布置的眼线,并未远及谷城,岳宸风一出越城浦,形同消掉在一片暗中中。
唯今之计,就只有“等”而已。
符赤锦本想说“你那痴人女儿是怎么教的”,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吞了归去,冷笑:“你最好祷告你一手调教的楚啸舟是个饭桶,一照面便断臂掉刀,给人扔进了河里。要不然,用不著我同他说什么话,你本身掂一掂要用几条人命,来填和尚阿谁血坑。”
忽听薛百胜厉声道:“娃儿!你说这话,与叛徒有什么两样!”怪眼一睁、精光暴绽,全身杀气迸发,缓缓站起身来。
“薛公公!”堂后一声轻唤,何君盼端著煎好的汤药掀帘而出,交给榻边的黑衣女卫,转头对符赤锦道:“我看,你也别归去了。岳宸风所知难测,那人对谁都是冷酷无情,你留在那儿也没个照应,实在是太危险。”
“留在这儿才危险。”符赤锦蔑声哼笑:“我劝你们别想著救人。少打什么坏主意,人还有回来的机会;莫给了人家借口,平白赔上一个女儿。”咯咯几声,掩口而去。
此时,守在外围的众多好手都堵到堂前,阶下黑压压一片,几十只恶狠狠的眼直视著丰腴白哲的葫腰丽人,一步也不让。符赤锦全无惧色,昂首蔑笑:“漱玉节!管好你的狗,别教他们挡路,难看死了。”
漱玉节霜颜覆雪,拂衣叱道:“让她走!”
堂外众人沉默半晌,捏紧拳头,缓缓让出一条路来。
“传我号令,”帝窟之主咬了咬牙,神色一片静漠,朗声清道:“从现在起,谁都不许分开此地,不许前往越城浦救人,违令者视同叛徒,五岛永世难容!”
薛百胜重哼一声,怒道:“你是她妈你都不肯救,还不让我这爷爷去?”
漱玉节头也不回,冷道:“身为母亲,我能陪女儿一起死。老神君若在岳宸风面前露脸,没有一击杀他的把握,我须点多少人马妇孺与你陪葬?”
薛百胜双目圆睁,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垂肩垂头,“砰!”起脚踹飞了一张颇繁重的黑檀绣墩,容貌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符赤锦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