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
天罗香所持有的异宝“天罗丝”尽管更坚更韧,却无如此殊异的性质。
“本门曾送出过一枚米粒大的”天雷涎“,妾身因此结识一位精通外科的医道大国手。我问他:”先生要这涎索何用?“那人回答:”断鹤续凫。可惜了一只用剑的好膀子,想便找个人接上。“
想来似觉有趣,漱玉节微微一抿,笑道:“这位异人虽是逢场作戏,开口却无废话。他若能‘便找个人’接上一条断膀,自能为贵友续以天雷涎,代替被挑断的手筋。”言下之意,竟要以宝贵的涎索相赠。
耿照又惊又喜,总算神智不掉,转念一想,登时大白过来:“帝窟被岳宸风夺去的至宝,莫非便是‘天雷涎’?”
“正是。”漱玉节点头道:“这珍贵的涎索贮在一只名唤‘亿劫冥表’的机关盒中,那盒子的样子非常出格,一见便能认出。妾身近日将与那位异人相见,请他为贵友治疗,待我等将金盒夺回,再以天雷涎为他接续手筋。”
她面子、里子俱都做足,耿照非给台阶不可,赶紧起身称谢,算是正式订下了联手合作之盟。
漱玉节说到做到,在阿净院的另一头觅得一处独立的禅房,真金白银的打点妥当,让阿傻与耿照同住;撒去了原本看守阿傻的潜行都卫,另派贴身的侍女日日前去伺候汤药、摆布吃食,赐顾帮衬得无微不至,转眼又过了三天。
这三日里,耿照一有空闲,便将碧火神功的诀与《通明转化篇》传授给阿傻,指点他自行修练的法门,本身却迟早各花一个时辰的功夫打坐冥想,仿佛古井不波。
连赐顾帮衬少起居的侍女盛月,都向漱玉节回报:“那和尚怪得很,才刚起床不久,又坐著打打盹;午间用了膳,下午也睡。偏就夜里不睡,有时戌时不到就没了人影,非到子时才回。”
“都没练功么?”特意放置不通武艺的盛月去,漱玉节主要也是为了这个。
不会武功的少女,不代表没有眼力,只是更不易令人起疑。
“没见他练过。”侍女摇了摇头,又补一句:
“一整个人哪,就像木头。长得像,说话打打盹也像,闭著眼都不动。”
任凭漱玉节见多识广,也不知世上有这样一门“思见身中”的练功法。
耿照在空明之境里检视记忆,日日与老胡打、与狼首聂冥途打、与老神君薛百胜打,输在哪一招上便唤出再打过,打上五十遍、一百遍,直到完全克服为止。“薜荔鬼手”八部四十路绝学自不待言,更是迟早必修的日课;若有余裕,便与木鸡叔叔比赛砍柴挥刀,重温一下父亲姊姊,以及七叔的声音形貌,还有在流影城等著本身的一大一俩美人儿……三日转眼即过,潜行都卫回报:岳宸风落脚的越城浦驿馆之内,并未见得有形貌如明栈雪一般的女子。
著三乘论法大会的时间逼近,城中管制益发严格。据说镇东将军慕容柔已抵达比来的谷城大营,似还没有进城的筹算;地主东海经略使迟凤钧大人在城外的官道上设下岗位,迎接陆续赶来的高朋,一面为了凤跸之事忙得团团转。
倒是岳宸风没什么动静,整日在驿馆饮酒狎戏,屋中不住传来女子的呻吟娇啼,听得人面红耳赤,摆布均远远避开,不敢打扰。漱玉节忌惮他的武功城府,严令潜行都诸女只得在外围打探,以免打草惊蛇,传回的讯息均是两手、乃至第三手之后,辅佐不大。
耿照夜夜在寺中搜查,次序井然、无一遗漏,终干确定明栈雪不曾回来过。连山上的上座院那厢也很沉静,媚儿那丫头耗损不,这几日间甚是安分,没敢寻什么事端。当日在阿净院剧斗之后,由漱玉节花钱摆平,后来耿照返回现场,已不见郁娥得踪迹。
——一筹莫展五帝窟众人不无沮丧,因为无法预知琼飞闯下的祸有多大,独一比死还令人难过的,便是等著死,这三天自是不好过。据说琼飞每天闹著要去杀符赤锦灭口,若非楚啸舟还在休养,只怕已联袂杀下山去。
耿照却始终相信,她必然会再来。
自从漱玉节下令移驻王舍院之后,连何君盼也搬出了阿净院,符赤锦当日是跟岳宸风一起分开的,身后受尽帝门中人的白眼,她有什么理由独自返回,还在阿净院里不测赶上了琼飞,得闻耿照能解雷丹的奥秘?
可能性只有一个:符赤锦为了某种目的,也许是要拿(或藏)什么工具,又或与什么人暗暗会面,才独自来阿净院。此事漱玉节不知,岳宸风也不知,所以她才无法将谍报泄漏出去。这三天的风平浪静,恰恰就是证明。
若符赤锦要保守的是某样工具,就未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