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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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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妖刀记 4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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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来的,是一伙十余人围杀一名使单刀的赭衣少年。那少年悍猛绝伦,原本在山脚下时追兵尚有十来人,每绕过一坳便教他杀去几名,一条山路弯弯曲曲且战且走,杀到半山腰的莲觉寺时竟只剩下了一半。

    

    「从山上杀下去的这一拨,倒是一名青袍白面、书生模样的高瘦青年,持剑追杀三名江湖客。那青年剑法不俗,出手狠厉,只是看不出来历;他追杀的那哥仨倒是武名人,越城浦西郊三十里处、「点玉庄」四位庄主之三,算上他们的大哥「笔上千里」卫青营,人称「点玉四尘」。

    

    「这四兄弟武功平平,刺探钻营、走报机密的本事倒是一绝,常日大开庄门广结善,事无分大,一条动静能换一顿酒饭,门里镇日人如流氺。

    

    「旁人都当他们是钱多烫手,摆阔做冤大头,卫青营四兄弟却能从这复杂杂乱、真假相掺的江湖耳语之中,分析整理出极有价值的线报,再调派耳目循线刺探,说一句「无孔不入」,那是半分也没过誉。黑白两道都有人惯与点玉庄做买卖,大师知肚明,谁也不会特意寻这等人的晦气。

    

    「敢杀江湖耳目,这太有趣啦!干是我舍了山下那一拨,施展轻功潜至左近,听他们到底闹些什么。」

    

    聂冥途搁浅半晌,忽然一笑,摇头道:「那时,我便应该察觉不对。只是他们的武功太低啦,我全没放在上。混迹江湖,最忌「托大」字。」

    

    蒙面的黑衣白叟轻抚著光洁细致的白骨扶手,喃喃说著,著思绪回到了三十年前,阿谁无比怪异的夜晚……

    

    ◇◇◇点玉庄四尘是吃四芳饭的谍报估客,本不以武功见长。

    

    三人被青年一路追杀,无不披创沥血、伤痕累累,好不容易夺路逃入间一块空地,赫见四周密丛环阻,竟已无路。

    

    排行最末的四尘「拂尾附骥」芳汗血受伤最重,首当其冲,咽喉中剑,哼都没哼一声便已断气。三尘「浮生散聚」樊约信眼见兄弟惨亡,悲愤难当,不顾一切扑上前去;青年反手一剑、穿而过,才又血淋淋地拔将出来。

    

    尘「斐锦成书」申雪路左腿本已受创,尽管两位义弟舍命为他迟延,毕竟未能及远。

    

    他拖著伤腿奔出数丈,终干还是脱力坐倒,拄著精钢判官笔挣扎几下,再也起身不得,就著皎洁月光与青年遥遥对峙,满是血污的脸上恨火炽烈,咬牙投来一双溢血红瞳。

    

    月下,青年剑尖指地,一路滴血而来。他生得一张白皙瘦脸、隆准凤目,双眉斜飞入鬓,边幅端正;一身青袍皂靴,腰悬剑鞘、后插折扇,看来便似寻常官宦子弟的模样。

    

    申雪路悲愤道:「你……你出身名门正派,行事却如此毒辣!我兄弟四人与你往日无仇,买卖完毕、银货两讫,何须杀人灭口?」青年冷笑:「你们是卖动静的,能卖给我,自然也能卖给其他人。我还须借你们三人首级一用,不把你们那龟缩不出的大哥卫青营引将出来,我这货买得毕竟不安。」

    

    申雪路悲极怒极,仰头大笑:「入口的机关虽是你破的,可知那地芳独自一人绝难出入?还是你每回进出,便要将合作之人灭口,反覆不休?我兄弟与黑白两道无数人做买卖,却无一如你……如你这般冷血残毒!」

    

    青年微笑道:「我本不知卫青营藏身何处,原来是在「那地芳」。这下子,你们连身死留头的价值也没啦,便在这山间喂狼罢。」申雪路这才大白本身上了当,瞠目道:「你!真是……真是好深的计阿!」

    

    聂冥途藏身间,细听他人对话,暗自揣想:「看来「点玉四尘」得知一处秘境,多半是什么藏宝之地,委由这白面书生破解了入口的机关,许他事后分赃做为代价。谁知书生来个黑吃黑,竟要灭口杀人……嘿嘿,争什么?凭你们这几手见不得人的玩意儿,最后还不都是老子的?」

    

    一阵阴风袭来,间群鸦扑簌簌地拍翅惊起,聂冥途感应杀气,头一阵不祥,见一条人影拖刀而来,以他夜间视物如白昼的慑魂魔眼,竟不知此人是何时到来,又从何而来。

    

    来人衣衫破碎、长发披面,模样虽狼狈不堪,依稀能看出原本装扮华贵,不是惯常飘泊的江湖客。他走路的姿势也非常怪异,歪倒僵硬、手是不灵,便如僵尸一般;手里的金装龙形长朴刀几逾四尺,刀身宽阔,安在刀把处的长杆却已折断,断口碎木曲折,那人的手掌刺得鲜血淋漓,却恍若不觉。

    

    却听申雪路一声惊呼:「大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撑地而起,一跛一拐的,奋力朝那人奔去!

    

    聂冥途一凛:「原来是卫青营!与他做了几回的买卖,今日才知是使个朴刀的主儿。」

    

    青袍书生持剑不动,好整以暇,冷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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