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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妖刀记 3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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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当,如字辈弟子人人有份,司空见惯。

    

    偶尔含冤鬼打断他的喃喃低语,或问他现居何职、如何行事等细节,恒如一一回答,毫不隐瞒。等他交代完毕,鬼王一挥袍袖,冷道:「比丘干犯淫戒,当处剥衣亭寒冰地狱之刑!」刑、问差齐声唱喏,抬来一只覆满厚霜的钉铁木箱,以色哭丧棒翻开箱盖,箱中滚出一大蓬浓烈霜气,殿中气温骤寒。

    

    拘、锁两名阴差押著恒如凑近那大木箱,寒气扑面而至,什么迷药也都解了,摇了摇混沌的脑袋,俄然发现情况不对,惊叫:「你们做甚……」话没说完,面孔已被按入箱中。

    

    只听「嘶」的一声寒烟飞窜,阴差们双双松手,恒如猛抬起头了,惊叫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这是何处……」冰飙散去,赫见他整张脸皮早已不见,露出血汩汩的鲜红肌肉;原本挺直的鼻梁处只余两枚血肉模糊的孔洞,掉去了眼睑的眼窟里骨碌碌地转著两颗黄白眼球,说话之间面颊的肌束还不住地抽动著!

    

    耿照看得尖一抽,几欲作呕,却见含冤鬼把手一招,唤来一名布条裹脸、白衣白笠的鬼卒。那白衣鬼卒脱下毡笠,解下面上的雪白布条,同样露出一张无皮之脸,只是伤口痊愈已久,被剥去脸皮的裸肌呈现一片凹凸斑驳的黯淡赭红,恍若夹霉微腐的陈年卤肉。

    

    白衣鬼卒走到木箱前,双手扶著箱一埋头,又是「嘶」的一声冰销烟窜,再昂首时却已覆上一张新鲜面皮,虽然神情呆板、肌色微青,却依稀是恒如的模样。而真正的恒如这时才开始疼痛起来,不禁跪地惨叫;大头鬼手一挥,「喀啦!」将他的脖颈扭断,命人拖到殿后丢弃。

    

    「那是传说中的至寒之物,名曰「冰狱」,又称「凿混沌」。而那白衣白笠的则是地狱冥主的贴身死士,名唤「白面伤司」。」明栈雪目不转睛的窥视著,一边声解释。

    

    耿照看得不寒而栗,忽然念一动,低声问:「他们……为什么要夺走恒如的脸皮?」明栈雪嘴角微抿,冷笑道:「还能怎地?移花接木,换日偷天。」

    

    大殿之上,鬼王的审问持续进行。这批兰衣弟子的下场全都一样,被摁上「凿混沌」夺走面皮,身份便由白面伤司顶替。此中几人被剥去脸皮之后并未惨呼,而是直接晕死了过去,反倒因此保住了一命,被鬼抬入偏殿。

    

    耿照本想开口询问,陡然灵光一闪,顿时大白起来:「晕过去的人,说不定是抬去炮制成「白面伤司」,用以补充新血。」眼看法性院的兰衣弟子全由鬼卒顶替,大半都成了断颈的无脸尸,鬼们终干用七八条杯口粗的铁链拉进最后一人——来人身形魁梧、体魄强健,贲起如铁的肌肉几乎鼓爆法衣红褂,虬髯鹰目,容貌威武,正是法性院首座显义和尚。

    

    显义端倪低垂,似也中了**药物,盘膝坐在青石地板上,浑身上下均被异常粗大的铁链捆得严实。含冤鬼转身行礼,恭顺呈禀:「大王,此人是法性院首座,奸淫妇女、横征暴敛之事,自是这厮领的头,这便不用问了罢?」

    

    「慢!」阴宿冥挥舞袖袍,沉声道:「此人本王亲自审问。用过「平等幡」

    

    之后,你等且先退下。」扶著鞍头一跃下马,扶剑走到了显义面前。负屈鬼朝著显义面上一抖红罗,掀起一层薄薄的胭脂粉雾;显义浑身一震,口中唔唔有声。

    

    鬼王有令,群鬼不敢有违背,纷纷退出殿门,连大头鬼也牵著如骨架般枯瘦的乌骓追风马、刑问差抬著冰狱铁箱,俱都出得阿罗汉殿。锁著显义的七八条铁链被牢巩固定在柱上,每条都蹦成笔直一线。

    

    阴宿冥扶剑趋近,躬身低问:「本王问你,莲觉寺中可有隐秘的囚牢地窖?」

    

    显义面无表情,半晌才摇头:「没……没有。」

    

    阴宿冥不行一世:「是没有,还是你不知道?」

    

    显义顿了一顿,低声道:「我……我不知道。」

    

    鬼王冷哼一声,显然对这样的答复极不对劲,但考虑到在「平等幡」的**效之下,断无对于塞责、刻意隐瞒之理,必然是本身的问题问得不对;略一思索,继续问道:「就你所知,莲觉寺内可曾囚禁过什么人,又或是限制过什么人的行动,令其不得自由?」

    

    显义摇头晃脑,便如酒醉一般,嘴里咕哝一阵,才道:「有……有一个人。」

    

    弥勒腹中,耿照与明栈雪对望一眼,念一同:「难道鬼王竟是来寻人的?」

    

    公然阴宿冥闻言大喜,又吃紧追问:「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谁?」

    

    「知……知道。」

    

    「那人是谁?现在何处?」

    

    「那人在法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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