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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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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妖刀记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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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柔韧的深湛内力,连黄岛土神岛的一干家臣俱都瞠乎其后,远远不及。

    

    她虽内向静,却善解人意,非常懂事,有主若此,谁不怜惜?与其说黄岛之人将这位双亲早逝的聪慧少主当成了天仙化人,倒不如说是全岛所共同抚育的女儿。

    

    在赞叹她天资过人,又有毅力肯下功夫之余,谁都不忍再督促她舞刀弄枪,锻链存亡搏命的技艺;久而久之,居然养出了这么一个内力极高、却偏偏满腹诗书,一点也不能打的女状元神君来。

    

    何君盼虽有长力,却连刀也拿不好,双手握著乱砍一阵,削落满地石层粉灰。

    

    漱玉节勉强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何君盼香汗淋漓,却丝毫不显疲累,仍是一般的手忙脚乱:想:“食尘虽是神兵,由不通刀法的人来使,难保不损刀刃。”半晌再也按捺不住,柔声道:“君盼,你先歇会儿罢!我来。”上前接过蛇刀,抚著她纤薄细滑的美背以示嘉勉。

    

    何君盼如何不知本身狼狈?红著脸一抹额汗,细声道:“是……是我没用。”漱玉节笑道:“怎么会?以你的内力修为,我在你这年纪时拍马也赶不上哩!”抚著刀痕错落的石墙,屈指轻叩几下,眯眼道:“快了,厚度只剩一半不到。再砍薄一寸,便能以掌力震开。”听到能以蛮力措置,何君盼红著脸声道:“那……少时让我尝尝好了。”漱玉节微笑不语,运劲砍出,“铿!”一声火四溅,刀刃竟没入墙中。

    

    正自欣喜,忽听石墙之内传出一声惊天狂吼,震得梁顶粉尘簌落,似连地面都在摆荡。漱玉节猝不及防,几乎被音波震伤,拔刀点足飞退,运劲护住脉,骇然想:

    

    “这……这是怎么回事?谁有这等功力?”杜平川被震得单膝跪地,抱头捣耳,喘息道:“这不……不像是老神君的声音,难道……是和尚?”还未起身,又是轰隆一响,被砍至寸余厚薄的石墙爆碎开来,一条人影飞跃而出,光头兰衣,神情痛苦,正是那名被弦子安置在密室里的和尚!

    

    变生肘腋,漱玉节一时难分敌我,却不能任他扬长而去,刀收臂后,“呼”的一掌击出,攻向和尚的背;他却闷著头痛苦嚎叫,往何君盼身上撞去。何君盼惊叫一声,不假思索,“过山刀”的无形劲气应手而出——两人一前一后,双掌齐至,几乎在同一时间击中和尚,谁知却像打中了一只鼓气已极、却仍不断充灌的坚韧皮囊。

    

    两股力量交击之下,再加上由内向外急远膨胀的浑厚气劲,三芳猛然一撞,漱、何双姝各被震退了两步,那和尚却一飞冲天,“哗啦!”穿出房顶,嚎叫著狂奔而去;所经处屋瓦横梁俱都断碎,他却连脚底板儿也不会陷穿,痛苦的叫声眨眼飘出里许,远远回荡在漆黑的山道间,宛若鬼神。

    

    别院里的帝窟众人纷纷抢出不观视,却无一来得及看清其身影。

    

    漱玉节举袖挥开满室的石灰卷尘,赫见墙洞之中,薛百誊正盘膝而坐,神情虽极是委顿,然而原先面上满布的骇人紫气全都消掉不见,因雷劲贯体而暴起如蚯蚓般的青筋也尽复如常;一搭脉门,功效却更令她不敢置信。

    

    “老神君!你的雷丹……没有了。”薛百誊勉力开口,油尽灯枯似的干瘦嘴角微微颤动,牛晌竟凝成一抹扭曲的微笑。若非体力耗尽,丹田中空空如也,他几乎要大笑起来。“那……那少年,吸……吸走了我体内雷劲,点……点滴不剩。”白叟奋起余力,俄然哑著嗓子大叫。

    

    “快……快追!”黄浊的眼瞳中绽出光泽,回映著众人的错愕:

    

    “那……阿谁人……是咱们……对……对付岳宸风的独一但愿!”

    

    第四十折鬼手薜荔,集恶三冥

    

    耿照在暗中的道间奔跑著。他全身真气鼓荡,似将爆体,耳膜眼中胀出骇人血丝,视力、听力俱都掉去感化,凭借本能向前狂奔。

    

    薛百藤的雷丹爆发,澎湃的雷劲一瞬间灌入全身筋脉,按理应将五脏六腑烧成焦炭,腔子炸得火火,燃血而亡。然而他一头撞上耿照的幸糙,飞跃的雷劲亟欲寻找一处出口,便从头顶百会穴直贯耿照胸前的檀中穴,窜入任脉。

    

    外力一侵入体内,碧火功的先天胎息自行发动,不外乎是庇护筋脉,又或化解雷劲。但紫度神掌与碧火神功原是同源,真气的布局、生成等都极为相似,雷劲入体的一瞬间,碧火功的护身气劲难分敌我,竟被一举打破,硬生生灌入耿照的任脉之中。

    

    按说耿照的五脏六腑也应被雷劲所焚,却因紫度掌与碧火功乃一体双生,他的碧火真气已修练至首关魔三日大限的境地,体内的筋脉、气血已略具神功雏形,比之薛百藤的经脉脏腑,更接近岳宸风的身体;练有神掌之人,本就不受雷劲所伤,否则一运雷掌,岂不先烧死了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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