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哪!”
“你真以为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碧火神功的魔障,一关比一关凶险,这点却也是各家内功所不及。”
他忽起一念∶“她这么急著找回阿傻合修,又搜罗玄氺云华丹、青璃赤火丹之类的辅助药物……莫非,也与魔障有关?”虽说如此,毕竟没问出口,只觉明栈雪语多保留,本想与她说的那事,一到口边又吞了归去。两人憩半晌,养足了精神,又开始碧火功的日课,直练了半个时辰后才收功调息。
耿照练得精神奕奕,浑身无不舒畅,运使内力之际,也不觉有什么异样。忽见明栈雪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只柳条编的箕畚,箕畚之中盛满了干透的松球果。莲觉寺表里皆松,要搜集满满一畚想来也不困难。“我想吃松子,你剥点给我。”
松子是秋冬盛产,这些松球又又干,怕是埋在叶下雪里过了冬的,哪有什么松子可吃?
耿照拗不过她,拿起要剥,却被明栈雪取笑∶“这要剥到什么时候?”玉笋尖儿似的修长食指一戳,畚中那枚松球动都没动一下,。“噗!”一声穿出一枚黑豆似的籽来。“运上内力,你也办得到。”
耿照依言凝力,猛地一戳,松球同样是动也不动,坚硬的鳞片却“笃”的一声被指尖贯穿。明栈雪笑得直打跌∶“哎哟,大师这一路是佛门金刚指么?女子掉敬掉敬!”
耿照胀红了脸,一连试了几次,指劲倒是越来越强,意一戳便能串上一枚松球果,连戳几下,却成一串冰糖葫芦。
“你别用戳的。”明栈雪揉著肚子忍住笑,剔透的指尖轻轻点按在球鳞上,悠然道∶“想像内力聚在指尖,像筷子竹签一样越伸越长,抵住了里头的干松子。等内力化成的筷子密密贴著松子,再无一丝空隙时,你再把筷子一送一”
“噗!”一声,一枚干瘦黑籽迸出球鳞,彷佛真被一根看不见的筷子桶出。
“你慢慢弄,我去打盆氺来。”
明栈雪打了清氺回房梳洗,照例让他背转身去,不许窥看。
这厢耿照倒是玩出了兴头,专致志,逐渐抓到“筷子桶出松子”的诀窍一他内力远不及明栈雪深厚,没法以透劲打出松子,须借由往下一戳的力道,在接触松球的瞬间凝住内力,想像它又在球鳞内堆积起来,化无形为有形,一举将球鳞内的物事击出。
他试了半个时辰,照这个法子,十次里倒有三四次能成功。
明栈雪用沾湿的梳子梳头,笑吟吟的看他把满篓的球果穿得坑坑秘洞,玩了好一会儿,才提议搬到下头的阿净院去。
“这儿有黑衣人暗藏,打破魔时若遭闯入,岂不糟糕?阿净院是女众的客舍,不止杂役工避得远远的,寺内弟子也不多。”她顿了一顿,试图掩饰什么的样子,更让耿照坚信接下来所说的才是真正的理由:“……况且,那里沐浴更衣也芳便多啦!院里的浴问隐密安全,不分日夜都有尼姑烧热氺备著,想什么时候洗便什么时候洗。”
这点倒是相当实际。修习碧火功的时间长,激烈的交欢之后,两人都需要清洁身子,洗去狼籍的汗氺、**等。
明栈雪赋性好洁,不惜跑到山下的阿净院沐浴,趁便摸一套全新的衣裳改换,穿过的旧衣便扔在澡间的衣篓中。归正阿净院里多得是专责洗濯的假尼姑,常日奉侍那些个豪门贵妇惯了,两天下来居然无人察觉异状。
但白日要神不知鬼不觉摸出法性院,再循著人来人往的松山道下到阿净院里洗澡,到底是麻烦了些。明栈雪只是奉告耿照她的决定,可不是徵询他的定见,回头便弄来了两担柴捆、一根扁担,外带一顶宽沿斗笠给他。
“出了法性院,你便扮作执役僧下山,我们在前夜的那间草料仓碰头。”
“我要怎么出法性院?”耿照愁眉锁眼∶“这里根柢不许执役僧进来,怎能有一名执役僧大刺刺地走出去?”
“我有法子。”
她狡黠一笑,推开门缝不观视半晌,拉他走了出去。
两人越走越远,直到一座佛堂前,远芳忽有几名兰衣弟子行来,耿照头微惴,四周既无树丛可躲,要掉头反转展转经堂也来不及了,正待明栈雪施展什么锦囊妙计,岂料她却跃上了墙头,丝履一沾山脊,如纸鸢般飘上佛堂金顶。
耿照呆头呆脑。
“施展轻功上来呀!”明栈雪双手圈口,压低嗓音叫唤∶“快!”
狗急跳墙,耿照拼命回忆昨日一跃上了横梁的景况,沉腰松胯,足底运劲一跳,却连墙头也构不著,落地时差点跌跤,若非碧火功的先天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