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使他濒临崩溃,几乎撑持不住。
他开始相信,黑衣人这么做是正确的。
世上,再也没有比痛苦更有效的控制手段了。
经过这样惨无人道的熬煎,他感受无论是谁,第天晚上同样会乖乖回到阁前等待,绝对不会逃走;极度的恐惧会使人放弃但愿,放弃抵当,只想依从单一纯粹的命令,远比黄金或毒药的控制更为彻底。
耿照在残酷的疼痛熬煎中庇护精神的芳法,就是使用“入虚静”的法门,将意识抽离**之外。他一度感受本身似正居高临下,看著黑衣人恣意刑虐地上那团蜷起痉挛的瘫软肉球,一点都不感受那就是本身……
最后,黑衣人把他拖到松里弃置,连他藏在腰带里、已被踢得扭曲变形的金件也搜刮一空,笑得扬长而去。
“明日子时,我在阁子前等你!”恐怖的笑声令人浑身战栗,宛如恶魔。耿照不知昏迷了多久,才慢慢醒转,拖著伤疲之躯挣扎而回,所幸从娑婆阁到转经堂沿途皆僻,并未被他人撞见。
他将阁楼中所见,以及对黑衣人就是显义的怀疑,一五一十告诉了明栈雪。
“显义必然会武,但我不感受他武功很高,起码远不如我。”
明栈雪将他褪得一丝不挂,用湿布擦洗全身,替胸前的伤口裹好金创药后,再干瘀青处点上跌打酒,细细搓揉。她手掌幼嫩细滑,肤触本就极佳,按摩之中又运上了碧火功劲,耿照只觉玉手所到之处无不舒适温暖,似乎平白挨上这一顿,也不算太过冤枉。
明栈雪却没理会他这层思,专替他按摩著,一边歪著千娇百媚的脑袋沉吟道∶“除非他修为远胜过我,那么以我的眼力,或许便看不透他的深浅。这可能性不高,依我看,他的武功至多与雷门鹤在伯仲间,我不会接连走眼,一口气看错了两个人。”隔了一会儿,轻笑道∶
“明晚我同你一块儿去。将他抓了起来,让你吊著毒打一顿消气。”
耿照摇了摇头。
“你一出手,这条线索便断啦。那娑婆阁的神秘机关、黑衣人的真实身份,他的目的为何,还有莲觉寺与日莲八叶院的牵连……你不感受,这里处处都藏著奥秘?”眼光往几上一瞥,从书架上削下来的秘薄木还搁在那里。黑衣人搜身之时,并未搜到他鞋里。
“那上面的字——我感受它像是某种字——你见过么?”
明栈雪手拿来端详著,轻轻摇头。“没见过,怪得很。”
“那黑衣人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若杀了他,我们仅有的线索就断了,便再也没有机会知道。”耿照移开眼光,枕著蒲团望著房顶,像是在对本身说。“明晚,我本身去。若明晚解不开这些谜团,后天晚上我还会去,一直到我感受能了为止。”
说这话时,他的身体正簌簌发抖著。明栈雪轻抚著他结实身躯上的惨烈瘀青,大白他何以这般对峙——
那是因为恐惧。
黑衣人的恐怖手段,像蛊毒一样侵蚀著少年的神经,逃避只会留下永难磨灭的巨大创口,一生都再也无法痊愈;除了面对、并将其打败,没有其他的法子。现在的耿照非常害怕,或许他的人生至今,从未如此刻般感受本身弱不堪,连庇护本身的能力都没有。他曾面对过像岳宸风那样强大而恐怖的对手,挫败并不能毁灭他的自我认同,但黑衣人倒是玩弄、摧毁人的好手,他控制痛苦的手段与武功凹凸无关,而是关乎人性。
惨遭凌虐、难以想像的疼痛等,从今夜开始,将成为耿照的永恒之梦,每一晚城市令他从恶梦中惊起,盗汗直流,旁徨无措,直到他能正眼相对,视之如常为止。
一如果当年,她也有这样面对巨大创伤的勇气,愿意承认本身的弱与不堪,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明栈雪轻摇螓首,彷佛要驱散某个不切实际的荒诞念头,对耿照笑道∶“好罢。但我们现下是合伙关系,你若有个什么万一,世上哪来第副青璃赤火丹?我要跟去瞧瞧,那厮若起了杀,算他倒了八辈子霉。”耿照也笑了。
“不过,”半晌她低垂粉颈,轻声道∶
“依我看,就算明晚你去,他还要毒打你一顿。这种以痛苦控制他人的手段就像放蛊喂毒一样,必需逐次增加剂量,才能获致效果。你……还能受得住么?”
耿照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微微哆嗦著。他是身体先作反映之后,中才涌起害怕的感受。意识到这点时,耿照不由得面色苍白。
这只代表黑衣人的手段非常有效,若非耿照以“入虚静”的法门抽离意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