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手背掩口,火光下只见她幼嫩的掌红通通的,说不出的都。耿照面红耳赤,赶忙别过头去,忽想起情况告急:“怪!我到底是怎麽了?都到了这当口,还有思理她美不美?”正要催促,忽听女郎温婉笑道:
“暗夜遁逃,你必然是身带宝物,这才引人觊觎。我猜对了麽?”
耿照下意识地一摸木匣,女郎噗哧一声,捏著粉嫩的掌摀嘴轻笑:“你呀,真是个诚恳头!你背上的物事,借我瞧瞧可好?”耿照警觉起,正要退出门去,陡然一股**辣的劲风由下而上,直扑面门!
他反映快极,下腰丶撑地丶转身趁热打铁,堪堪避过火尖炙眼之厄,猜想以琴匣之坚丶赤眼之锐,能当天下间所有刀兵掌风一击,再不回顾,转身跨步,飞也似的朝不观门掠去!
女郎赞道:“好俊身手!”也不见她如何运使,手中枯枝一分为三,灰黑枝头冒著大蓬的烟条火,冷不防线击中耿照的双腿膝弯,以及左肘後芳的软麻筋处。
膝弯是人身最柔软的地芳之一,被烧得霜灰的火枝击中,不啻是烙铁加身,耿照闷声倒地,剧痛中兀自护著头脸往门槛滚去。女郎也不追击,斜柳般俏立火畔,枯枝探入篝火堆中一拨,无数烧红的柴炭卷著炽亮火铺天盖落,炙得耿照弹跳翻腾,惨叫不绝,始终构不著门槛起身。
她细白的左掌迎风一招,耿照忽觉左脚受制,整个人被迤逦著拖过一地炭碎,衣裤被炙出一个个乌黑破孔,肌肤焦灼迸血。
女郎双手飞快缠卷,将他拖到了篝火边,总算耿照神智未掉:“我脚上……有一条看不见的绳索!”忍痛翻身,双手往左踝一阵摸索,公然摸到一条软滑凉腻的透明丝线。
那线极细极韧,扯之不断,耿照右脚高高抬起,使劲往地上一踏,“喀啦!”一声砖碎地陷,稳住身形,左踝上的拖曳之力反将他一把拉起。耿照右膝跪地丶左脚压平,双手绞住那看不见的透明丝线一扯,女郎一声轻呼,反被拉了过来!
雪白俪影纵体入怀,笼著蝉翼轻纱的两条藕臂仍不住缠卷,耿照还来不及反映,双腕已遭束缚,被拉著越过头顶扯至颈後,连两踝也被缠得向後屈起。
女郎手一束,顿时将他绞如满弓,耿照的脊椎几欲断折,咬牙惨哼,“碰!”一声侧倒在地,扬起无数积尘草屑。
白衣女郎俏立轻笑,仍是一般的端出尘,虽不见面目,风度却极动听。
“你的绘影图形於一日之内,传遍赤炼堂遍地氺陆船埠,那图像栩栩如生,见人即悟,堪称是现今最各处颂扬的江湖耳语。在三江五岛十八氺道行走之人,没有不知道的。”她拢裙侧身,娉娉婷婷地蹲了下来,单手支著下颔,似是饶富兴致:
“耿照阿耿照,你都自顾不暇啦,还有神照管一名野地里的陌生女子?”
耿照懊悔不已,强忍著筋骨剧痛,咬牙道:“你……你是岳宸风的爪牙?”
白衣女郎闻言一凛,念电转之间,已然听出关窍:“追你的是岳宸风?”
“八荒刀铭”的威名震动东海,无论黑白两道,谁也不愿无端招惹。耿照只道她是怕了岳宸风,暗忖:“难道她不是岳宸风派出的杀手?”奋力挣扎道:“岳宸风稍後即至!以他的脾性,姑娘纵将我交出,他也必杀姑娘灭口。你……你快放开我,我来引开岳宸风!你我既无仇怨,何须如此?”
女郎恍若不闻,似是陷入沉思;半晌才回过神来,细声轻笑:“别人怕他,我可不怕。我正要找他呢。”手点了耿照的穴道,双掌翻飞如粉蝶,收起一团约如鸡蛋大丶滑滑亮亮的半透明丝索。
耿照虽动弹不得,总算紧缚尽除,筋骨不再受熬煎,疼痛略减。
就著火光望去,丝团在女郎的掌里隐约成形。她手揉捏,原本鸡蛋大的银丝轮廓转眼成了鹧鸪蛋丶鸽子蛋,最後只比黄豆稍大些。女郎信手往怀襟一掖,丝团便消掉不见。
她又像变戏法儿似的亮出一柄霜刃匕,大恰可藏入红嫩白皙的掌间,嚓嚓两声,割断耿照肩胸上的皮带,将琴匣拉了出来横放膝上,赫见两处匣扣均各有一枚黑黝黝的铁锁。
女郎挥匕削落,“铿!”一声激越清响,的锁头丝纹不动。
“这是……玄铁锁!”
她识得厉害,不再白吃力气,略一思索,又将琴匣调了头,这次砍的倒是另一侧的两枚暗金铰炼。谁知铿铿几下,铰炼依旧是完好如初,刀过无痕,连金面儿都没削落一丝半点。
女郎收起匕,抚著琴匣陷入沉思,半晌才抬起头来。
“我就直说了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