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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妖刀记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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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宫绝学「不堪闻剑」,好提醒:「鹿真人勿恼,依妾身看,这掌著实不像是「不堪闻剑」。」

    

    鹿别驾气得浑身剧颤,声音都尖了,转头怒道:「他妈的!你武功很高么?怎知是与不是?」

    

    横疏影恼他无礼,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道:「我听说宫的「不堪闻剑」乃是凝血束息的一门绝学,鹿真人胀得面红脖子粗的,说话中气十足,要说是「凝血束息」,委实勉强了些。」

    

    鹿别驾一愣,恼羞成怒:「我身中杀千刀的歹毒武功,这婊子出身的却净说风凉话!」怒道:「你没见他咬牙切齿,只想与本座搏命吗?还是白日流影城早与指剑宫串连一气,一意包庇,纵凶杀人?」

    

    一旁的染红霞实在听不下去,本欲上前,却被师姐拉住。染红霞停住脚步,转身直视鹿别驾,扬声道:「你提气搬运一周天,检视脉息,便知真假!何必缠夹,徒作无益之争?」

    

    鹿别驾醒悟过来,顾不得旁人的眼光,当场盘膝,五朝天,内气运行一周天,公然百脉如常,无一不顺:然而欢喜也只是一瞬,旋即一跃而起,指著沐云色破口大骂:「好你个畜生!满口诈伪,卑劣下流!连你道爷也敢诓骗,合著是向天借了胆子!」

    

    沐云色巍颤颤地扶案起身,一抹唇畔血渍,冷笑:「你不也吃过我师父的鞋底泥么?我怕你忘了滋味,再让你回味回味。」想起师父,沉痛之余,胆气忽豪,彷佛普天之下无一事不可为,纵声大笑:

    

    「鹿老杂毛!就凭你这种货色,一辈子只配吃我师徒的鞋底泥!我师父就算不在了,江湖人却永远记得,你鹿别驾在灵宫殿前,当著睽睽众目捱了琴魔一脚,被踹得五体投地鼻血长流,跪伏战栗,便如今日一般!」

    

    鹿别驾面色铁青,咆哮道:「畜生找死!」喀啦一声接回左臂,十指成爪,飞也似地扑向沐云色!

    

    沐云色夷然无惧,戟指并出,一式「凿空指鹿」正面相迎:谁知才跨出一步,忽然全身真气逆走,牙关一咬,抽搐著仰天倒栽,立时晕死过去。

    

    鹿别驾大喜:「畜生今日难逃死劫!」指爪箕张,径朝他腰腹、下阴插落!

    

    陡然青衫一晃,横里一条修长背影拦路,来人后发先至,竟抢先扣住沐云色的头顶,柔劲微吐,拉得沐云色直起半身。

    

    那人动作之快,直如流氺行云,左挪右引、踢腿勾肩,啪啪几声,便将沐云色摆成盘腿跌坐的姿态,百忙中温言叮嘱:「全身放松,莫运功力!我来助你。」说话之间,一股绵和柔劲自他头顶「百会穴」透入。

    

    沐云色全身如浸温氺,来人渡入的内息与谈剑笏纯阳刚劲截然不同,并不滞留在体内脉中,与运使「不堪闻剑」时所发生的纯阴劲力相冲,而是自头顶汩汩而入,转眼又由全身毛孔散出,把对身体内气的干与干与降到最低。此法虽极耗功力,却足以将他走岔的内息逐一扶引,迟缓同调,转趋一致。沐云色身子一松,通体舒畅,垂垂了恢复神智。

    

    鹿别驾看出来人正以道教正宗的「真气透脉」之法,藉自身的周天搬运他调匀气息,施救者的耗损极巨,而且运使之际,周身毫无防范,形同裸身示人:而两人气脉相连,偏又是一芳受创、两芳俱伤的场所排场,不禁恶胆横生:「你们这一家子都爱做好人,这便叫做自寻死路!」去势更不消停,呼的一声,往那人背门抓落!双芳仅只一步之遥,在场谁也来不及救。

    

    谈剑笏在仓皇之间难以运使「熔兵手」,凌空虚劈一掌,气急废弛:「鹿真人!你是名门首脑,怎干这等偷袭下作?」鹿别驾揉身避过,一声冷笑,大袖宽袍在半空中「唰!」一翻转,须发猎猎、居高临下,宛若搏兔苍鹰:「我与畜生有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谈大人休管!」

    

    阿谁闻言长叹:「鹿真人,你也害了魏师傅,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阿!」

    

    沐云色一凛:「原来是邵三爷救了我!」

    

    他睁开双眼,赫见鹿别驾挥爪扑落,邵兰生正盘膝坐在本身身前,按说无法转身接敌,谁知邵兰生手一挥,袍袖「噗喇喇」地像船帆鼓起,伸展成圆滚滚的一管,将角落的竹编画笼拖了过来。鹿别驾身在半空避无可避,被画笼撞落地面,落地时微一踉跄,赶紧伸手抓住画笼,欲稳住身形。

    

    那竹笼甚轻,当然支不住百来斤的身躯,邵兰生叹了口气,修长洁白的右掌穿出袍袖,挽住了竹笼的另一侧边口。见沐云色睁眼瞧来,低声道:「收摄精神,万勿分!情动即魔,大悲大恸最是伤身,你离走为入魔仅只一线,我助你行功,但治本之道还在你本身。」沐云色会过意来,闭目调息,不敢再分。

    

    横疏影虽不会武,也看出鹿别驾狼狈,中暗叹:「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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