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道:「老姐莫取笑,我当真不能要。」
玉桃娘娘道:「夭夭天生异质,一成人形就具雾化之能,而且还算有点资质,学工具甚快,乃我千百个孩儿里边最得意也疼爱的一个,我把她送给你,实是抱有点私,望你能把她带去外边逛逛,或可遇得机,永远化成人形,乃至修成真果,玄你真的不肯吗?」
「这个……」玄头大如斗,忖此事若给师父知去,那可不是说笑的。
夭夭正在往他杯里斟酒,天真甜美清纯如氺,极是可人。
玉桃娘娘举起桃枝一招,将夭夭收了归去,若有似无地感喟了一下,不再说话。
黑白公子摇头道:「郎如铁哦。」
闹海大帅哼哼接道:「薄情寡义呀。」
黑无霸古里古怪再道:「惨绝人寰呐。」
玄终干崩溃,哑声道:「好吧,那我带她出去尝尝,万一不行,只好赶忙送她回来。」
玉桃娘娘大喜,倾身附到他耳边,传与召唤之术,末了道:「夭夭很好带的,平时只用清氺养著就行,若有闲暇,则采集些乾净露氺给她最好。」
玄连连点头应是,将桃枝插入青瓷瓶内,一同收入如意囊,系在腰里。
众精怪纷纷举杯,齐来敬酒,彷佛他做了件大善事一般。
绮姬坐在玄旁边,更是殷勤劝酒,问东问西声娇语涩,惹得少年面红耳赤。
不觉天色渐暗,子里上了华灯,玉桃娘娘又命人摆上晚膳,膳罢接著再饮,众精怪皆是酒中高手,此时也不由有些醉意,飞天将军忽道:「痛快痛快!真是痛快!往时不是缺这个就是少阿谁,难得齐聚,何不趁今日都在,咱们来个金兰结义,往后彼此照应齐享逍!」
黑无霸一听,立叫道:「对对对!我们都居千翠山上,早就该成一家人了!」
黑白公子道:「我感受不错,谁有贰言么?」
绮姬笑吟吟道:「我没有。」一双媚目望向玄。
玄大为踟蹰,忖:「他们虽非恶类,却属精怪,我跟他们混在一起,已是不妥,倘若再与他们结拜,给师父晓得,还不把我一脚踢出门墙去……」
绮姬又道:「我是没有,只怕有人不大愿意哩。」
众精怪已瞧出玄在踌躇,一时俱默不出声。
玄盗汗悄冒,不知如何是好,乾笑了两声。
飞天将军终干忍不住开口,高声道:「罢罢罢,算我多事!人家是名门正派仙家子弟,岂肯与咱们邪魔外道纠缠一起,结义之事,再亦莫提!」
玄最受不了这话,中突突狂跳,猛然豁了出去,高声道:「我愿意同大师结义金兰,祸福共当!」
黑白公子也目道:「你可想好喽,莫待明儿酒醒了后悔。」
玄坚决道:「绝不后悔。」
众精怪大喜,黑无霸在对面大叫:「好好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当下柱香齐跪,拜天祈地,结义金兰。再又论长道序,尊已过千岁的玉桃娘娘做了大姐,接下依序为袁自在、飞天将军、闹海大帅、绮姬、黑白公子、黑无霸,崔玄最末。
诸礼行毕,黑无霸高擎酒盏,欢呼道:「来,为我们千翠山八仙今日结义……」
飞天将军截住道:「我们哪里是仙,为何硬要往那仙字上靠,俗!俗!还是叫八圣吧!千翠山八圣,岂不愈威风耶?」
虽说更俗,但众人齐声叫好,放怀畅饮,不知几时,已是个个酣畅人人酩酊。
绮姬半支娇躯,用肘碰了碰旁边伏桌的玄,吃吃笑道:「喂,不行了么?」
玄挣扎撑起,冲冲道:「谁说的,咱们再战三百杯!酒!酒在哪?酒来!」
绮姬摇摇头,烟目斜也著他道:「输你了,不喝啦。」
玄哼哼道:「也罢,谁再来战?无霸!无霸?」目四顾,却见席间东倒西歪了一片。
绮姬笑嘻嘻道:「他躺地上呢,弟,你也别喝了,老姐送你一样礼品要不要?」
玄大咧咧道:「要阿,快快献来!」
绮姬起身,一把牵住他的手腕,道:「这里可不能给你,跟我来。」
玄勉力支起,踉踉跄跄地跟在后边,她离席而去。
转眼到了桃花深处,绮姬望望四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