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霸舔舔嘴唇,叹道:「好好,的确好!公然是仙家之珍,吃了之后,整个人都清爽哩,可惜太少啦,不够喉!不够喉!」
绮姬白了他一眼,道:「还嫌少?你道是在吃炒豆子么!这百十粒呀,不知玄得花多少血才能做成呢。」
玄笑道:「你们喜欢,等我回来再做。这次去外边,倘有碰上什么好工具,定也给大师带些回来。」
袁自在问:「玄阿,你这次出去,可有什么好行囊么?」
玄道:「我去年做了只法囊,请我师姐加持过收纳法诀,装一马车的工具没问题。」
袁自在哂然一笑:「才这样阿,意思,来,老哥送你样宝物……」他从腰上解下只灰色编织囊,递与玄,接道:「你瞧瞧我这只囊儿如何。」
玄翻来覆去地瞧了半天,不好意思道:「袁大哥,弟眼拙,实在看不出这囊儿有何奥妙。」
玉桃娘娘笑道:「自在的这只囊儿呀,还真不简单呢,你别瞧它不大,却能装下不少工具哩。」
玄道:「难道不只一车?」
袁自在得意洋洋道:「告诉你吧,它叫如意囊,能把我整个菜子里的瓜果蔬菜一股脑全装进去哩!」
玄曾到过他的菜子,印象中约有七、八亩大,难以置信道:「这等神?」
袁自在道:「你晓得它是什么做的?」
玄道:「袁大哥请说。」
袁自在道:「那是我三百年前云四海时,在青丘遇见一棵不知已有多少年月、粗达上百围的树,打跑了守树的精怪,取其藤做成的,又加持了我自家所创的收纳法诀,芳才有如此效,如今送与你,路上或许用得著。」
玄惶然道:「这等贵重之物,弟怎敢受用。」
袁自在臂搭他肩膀道:「老弟阿,咱们逍遥中人哪分什么贵贱轻重,只要投合契,又有什么不可的。你若不好意思,那我也不好意思啦,难道要我把刚才吃下去的丹儿都吐出来还你?」
玄仍在踌躇。
绮姬在旁道:「嗳,别婆婆妈咪了,这可是袁大哥的一片意,你就要了吧。」
玄想起一路上要收集许多材料,此物正好大派用场,终干道:「那真感谢袁大哥了!」
袁自在道:「这如意囊还有样妙处,就是能分门别类储藏物品,互不相扰……」当下将使用之法传给了玄。
玄满欢喜,连连道谢。
玉桃娘娘唤人取来一只青瓷瓶儿,里边插著支独蕾桃枝,笑道:「玄阿,你既要下山了,大姐也有样工具送你。」
玄见那桃枝茎身剔透,蕾嫩如粉,惊喜道:「这桃枝怎么如此独异?好标致呀。」
玉桃娘娘道:「它是这谷中一株千大哥桃之上的独一一根,与众不同,至干为何独异,我也不大大白呢。」她朱唇微动,似念了什么诀儿,众人眼前一晕,不知从哪忽然生出缕缕淡雾。
玉桃娘娘道:「夭夭,你来为大师斟酒。」
桌的酒坛子竟然声而起,平平稳稳地飘浮著,自行向众人杯里一个个倒酒。
众人俱感诧异,黑无霸张著大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玉桃娘娘微微一笑,朝酒坛子道:“夭夭,你现出身来吧。”
众人旋见酒坛子上现出一双晶莹如玉纤巧秀气的手儿来,接著是雪似的皓腕,嫩绿的罗袖……著淡雾消散,席上已多了个颜似桃花唇红齿白的女孩,如烟若纱地悬空飘浮,正抱著洒坛子往众人的杯子里斟酒。
黑白公子微诧道:「夭夭?桃之夭夭……这姑娘是桃枝上的精灵么?」
玉桃娘娘微笑道:「正是,她眼下只是初初炼化成人形,尚且不太会说话,但我已教了她一点点幻术和一些简单的事儿,譬如端茶倒氺,做点什务事儿什么的。」她转面对玄道:「你就把她带归去吧,路上也好有个人奉侍。」
玄一愣,赶忙摇手道:「这怎么能,我不用别人奉侍,而且我师父也不会同意的。」
玉桃娘娘笑道:「夭夭初成人形,每日至多只有一个时辰能出来,其它时候皆得待在桃枝里边,你只要些儿,别人谁会知道。」
玄只觉大大不妥,连声道:「不行不行,大姐的美意我领了。」
绮姬笑嘻嘻道:「这丫头模样可好了,你当真舍得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