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消消气,别跟她一般见识。”
旁观众人脸露微笑,好整以暇地观看好戏。
“方先生,洛阳百花节上,你的豪迈和大方让全城十八家妓院的姑娘们倾倒一地啊,怎么,现在老婆在身边,阳痿了?不敢承认了?”
金香玉显然很会把握时机,这一桶火油浇下去,方学渐不死也要掉一层皮了。
龙红灵伸腿就在他的肩膀上踢了两脚,呜咽着骂道:“方学渐,你连妓女都要,你这个不要脸的,呜呜,你是天下第一负心薄幸不识好歹的大无赖,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边哭边骂,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方学渐被她踹翻在地,羞得面红耳赤,爬起来说了句得罪,匆匆出了帐篷,四下一望,只见左边第二个帐篷门口紫光一闪,依稀是龙红灵今天穿的紫貂皮大衣。
他心中一喜,快步跑了过去,来到门口,喊了声“灵儿”撩开布帘踏步进去,忽然间闻到一股淡淡的女子香,依稀有些印象,却又绝非龙红灵身上那种又甜又软的幽香。
他心下一怔,黑暗中突然有人伸手抓来。这一抓无声无息,快捷无伦,等到惊觉不妙,三根冷冰冰的手指已触及咽喉的肌肤。
方学渐此时已不及闪避,左足疾飞,直踢那人小腹。那人右掌的五根手指抓住了方学渐的咽喉,还没用力,小腹上已受了一脚,一声闷哼,身子向后飞出,砰地摔在地上。
方学渐死里逃生,喉咙上仍被抓了三条长长的血痕,火辣辣的疼。他拔出佩刀,脚下慢慢移步,咳嗽着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暗算我?”
帐篷内漆黑一团,他侧耳倾听,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这人不会一脚就送命了吧?心中惴惴,又低低地喊了一声“灵儿”前方突然“呛”的一响,一道迅疾无匹的劲风骤然扬起,直奔他的面门而来。
方学渐急忙斜跨一步,钢刀递出,一招“顺水推舟”去削那人的手指。那人变招奇速,手腕一翻,直砍改成了横削,势力不衰,竟然隐隐有风雷之声。
两刀相交,只听喀喇一声,接着当啷一响,方学渐手中一轻,竟是半截刀尖被对方削去了。那人乘机连连进招,方学渐不敢跟他硬碰硬,只一味闪避逃窜,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招数,又不敢贸然反击。
风雷之声越来越响,好像整个帐篷都笼罩在那人的刀势之下。方学渐越来越觉得难以应付,好几次差点中招流血,突然灵机一动,扯开喉咙大叫起来:“救命啊,有刺客,快来抓刺客啊!”
怒浪一般的刀风停了下来,接着嚓的一声,对面的篷布被划开一道大口子,几点迷离的星光撒进来,帐篷里已没了那人的踪迹。
方学渐吁出一口粗气,又定了定神,这才掀开帘子走出帐篷。几个西域汉子听到喊声,举着火把奔了过来,围住他叽里咕噜的问话。
方学渐越听越糊涂,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心中又急又怕,担心龙红灵会出什么意外。足尖轻轻一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飞身跃到帐篷顶上,游目四顾,借着淡淡的星光,遥遥望见南面的沙丘上,一个女子正一步三滑地往上爬,看那窈窕的背影,正是龙红灵。
他大喜过望,飞步追赶上去。
夜色笼罩下的大漠沉寂得如同深冬的一潭寒水。方学渐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小牛皮的羊毛绒靴子在松软的沙地上印下一个个浅坑。
浅坑飞快地向前延伸,沙沙的异响如同一大串气泡突然破裂。
龙红灵含着满眼热泪,一路抽噎着,高一脚低一脚地往沙丘上爬,嘴里嘀嘀咕咕,正在抽方学渐的筋,扒方学渐的皮。忽听身后脚步声响,正要回过头来,呼的一阵风起,柔软的腰身已被两条粗壮的手臂牢牢抱住。
一股熟悉的男子气息直冲鼻腔,正是那个负心薄幸、不识好歹和死不要脸的方学渐。龙红灵心头一酸,刚止住的泪水哗哗地又流了下来,跺着小脚道:“你快放手,你这个大坏蛋,难道作践得我还不够,又想来干什么?”
方学渐从背后死死地抱着她,动情地道:“灵儿,你答应过要和我厮守一辈子的,你答应过要为我生一大堆胖娃娃的,我不会放手,我不会让你走的!”
龙红灵呜呜地哭,哑着嗓子喊道:“你这个坏蛋、无赖、负心人,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不放手,你不如让我死了干净!”
方学渐一阵难过,柔声安慰道:“别哭了灵儿,你这样子再哭下去,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偏要哭,关你什么事,你这坏蛋哪里又有心了,就算有,也是乌七麻黑的狼心,对了,你就是一颗狼心狗肺的……混球!”
龙红灵又气又急,说到后来都有些口不择言了,最后冒出个不伦不类的“混球”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忍不住噗嗤一笑。
方学渐见她破涕为笑,登时宽心一半,咬牙切齿地道:“好灵儿,其实这一切呢都是那个没胸部的妖怪在挑拨离间。你仔细听我说,她没有胸部呢,就没有男人喜欢。没有男人喜欢呢,心理就会变态。一个变态的女人看见我们恩恩爱爱的,心里就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