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她的样子,这样一来就算到了奇峰镇,一时半刻也不会被认出来。
如此驾车一路行去,果然没再出现波折。
两日间,素心自醒後便沉默寡言,神色总是木然呆板,只有双眼会在对她说话的时候偶尔回视,大多时候就像一个跟着两人的幽灵一般。冰儿觉她是代自己受过,才会遭此凌辱,便处处对她照顾,小星也不好再说什麽。
加上他纵使想管,事到如今也无法开口。
与宁无行那一战让小星阳脉每晚隐隐憋闷,虽然并不严重但经脉滞涩颇为不畅。只是这两日赶路颇为匆忙,冰儿也要多照顾一个素心,每晚又大多借宿於民家,小星也只有忍耐。
除了阳脉的顽疾,这一战给小星带来的另一个变化,便是他开始借一切可能的机会努力练功。
如意楼风平浪静之时他还不觉得,现在风雨欲来,他才发现自己曾经以无争平和的心态行走江湖有多麽愚蠢。真正刻苦的那五年,竟还是为了早日出了内三堂方便他去寻白若兰。
他自嘲似的想,楼主无数次夸过他和师兄天赋极高,但习武之事,果然仅靠天赋是毫无意义的,五年苦练和三年闲散,认真地和江湖高手过招,自然会落的这个结果。若是师兄在……也许就不需要何前辈出手了。
就在阳脉的鼓动已经影响到小星静修内功的第三天,那简陋缓慢的板车终於抵达了奇峰镇。
进去的路上有几个衙役,正在顺次检查过往的行人,手上拿着一叠画像,对着过往的女子比比划划的。到了小星他们,先是对着冰儿比了比,之後摇了摇头,衙役嘴里的「过去吧」还没说完,他身後的一个人推了推他,然後那个衙役才发觉板车的杂物中间还躺着一个女人。
小星虽然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但不想惹麻烦,便把素心叫起来让衙役们对比。
不料竟然有个衙役惊讶道:「嘿,和这张还挺像。」小星一愣,赔笑道:「官爷,这是我姐姐,您说和什麽人像啊?」「你姐姐?」那衙役拉长声音斜眼看着小星道:「前几日南边几个小镇丢了些姑娘,怕是给什麽采花大盗掳去了……我看,你就很可疑。」小星连忙回身对素心道:「姐,告诉官爷,你弟弟可不是什麽采花大盗。」素心怯怯的不敢抬头,低声道:「回官爷……奴家真的是他姐姐。」那衙役悻悻嘀咕了两句,他身後一个衙役却挤上来笑道:「这麽水灵的姑娘,又和画像上的张小姐这麽像,怎麽会是农家女人,乖乖跟差爷走,让爷好好审审你。」第一个衙役拉了拉他道:「别滋事,玉捕头在镇上,你不要命了?」那衙役撇了撇嘴,强辩道:「这女人说不定真是被掳去的女人呢。你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哪里像个农夫?他旁边那女人哪里像个农妇?」冰儿心念一动,抽出张银票递给小星,使了个眼色。
小星会意,立刻拉过衙役的手把银票团起塞进他手心低声道:「小弟和妻子是被人追杀,决不是采花大盗,贼人可能就在我们後面,这些银两官爷们拿去,小弟的身家性命,还全赖官爷们保护了。」那衙役眉开眼笑,把银票收到怀里,大声道:「好了,你进去吧。……兄弟们後面查严点,维护本镇治安是咱们的职责,不能放一个贼人进来!」小星松了口气,驾着板车驶进镇内,到了衙役听不见的地方才回头低声问道:「你可是那被劫掳的张家小姐?」素心红着眼眶垂首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是的。」不愿再勾起她不愉快的回忆,小星也就不再追问。
奇峰镇的分舵设在这里的一家古董行中,因为各堂早就下了召集令,有武功的弟子都不在了,只剩下古董店的掌柜和他的家人,看起来就和寻常店舖没什麽两样。
为了保险,小星先把板车停在了店舖後巷,这是前店後院的格局,後院应该都是家眷什麽的。让冰儿陪着素心,小星跃上房檐,环顾四周没发觉有什麽异样,一个下人在收拾着院子,掌柜的小女儿正在院子里追逐着蝴蝶,她的母亲和姨娘在一边坐在凉椅上带着微笑看着。一切如常。
小星贴着屋後一路探头看了一遍,并没有见到骆严,却也没看到什麽可疑的人。
他衡量了一下,翻墙出来,让冰儿和素心等在後门那边,自己绕到前面店中。
那掌柜眯着眼睛正在柜台後打着瞌睡,一个夥计拿着抹布看着小星不满道:「干什麽的?这里是古董店,不收你们的粮食,去去去,赶紧出去。」小星推了推草帽,那掌柜也仅仅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没有十足把握,但还是走到柜台前,也不理会那夥计的叫嚷,低声唤道:「执事。」那掌柜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然後浑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冲还在喋喋不休的夥计挥了挥手,然後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小星,迟疑着问道:「这位面生得很……不知道是楼里哪位兄弟?」小星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是我,南宫星。」分舵不懂武功的弟子身份本就是秘密,那掌柜自然不会怀疑,惶恐道:「少主……有外人在,属下无法施礼,少主见谅。」「不碍事,我和两个朋友要在这里等人,你看看能安排地方住下麽?……对了,我师父骆严来过麽?」那掌柜低声答道:「回少主,另两位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