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寒看唐月心已经变了脸色,悄悄挽动腰间的赋月。
赋月一动,一旁的雪生立刻有了反应,沈月寒出刀之快他自然是有所体验,便立即按住了沈月寒的肩膀说道:“你去为梧桐疗伤吧,这里就交给我处理。”
感觉到雪生的触碰,沈月寒收起了动刀的心,点头往梧桐的屋子里走去,关上门,将唐月心交给了雪生。
雪生看著眼前的唐月心,眼中没有了往日温柔的模样,仿佛霜雪在他的眉目间凝结,眼中透出的寒光竟然比冬日的冷风还要刺骨冻人。
“唐家堡欠我的,我从来没有忘记。”雪生一步步走到了唐月心的面前,看到雪生的表情,唐月心自心底发怵,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後退。
雪生步伐不快也不慢,却透出步步紧逼的意味来,只听他说道:“我隐忍这麽多年,就是为了选一个好日子,将唐家堡付之一炬,尤其是你亲爱的姑姑。”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唐月心脸上没有了刚才的疯狂神色,而是透出害怕的神情来,看著雪生,有些颤抖的询问。
“当年我暮家一夕倾覆,唐小姐该不会忘记了吧?”雪生看著她:“所谓的九转玉露,你们又了解几分了?”
听到九转玉露这个名字,唐月心脸色立即大变,所谓的九转玉露,根本不是唐家堡的名药,九转玉露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霜倾雪。
当年的名药霜倾雪传闻中有著逆转生死的功效,唐宛如正是因为看准了这个功效而对藏有霜倾雪药方的天府名门暮家发动了袭击,夺去了霜倾雪的秘方,改制成九转玉露,但这麽多年以来,都不曾研制出真正的霜倾雪。
“唐宛如因为找不到霜倾雪成药的关键,便故意派人救下了熊熊烈火当中的我……灭族之仇怎能忘记,只因她一己想要复活她那个被她杀死的情人的私心,竟然让我暮家灭族,这样的仇恨,我都忘记我隐忍了多久,只为与她周旋,为自己赢得一个复仇的契机。”
雪生话语中透出的阴狠与毒辣,仿佛要颠覆他一贯温文尔雅的形象,每一个字都让眼前的唐月心胆寒。
“唐宛如是一个疯子,而你是她最得力的傀儡。”雪生看著唐月心:“当从封雾君告知我沈月寒将自己带有不负相思的事情告知鸢娘後,一个计划就在我的脑海里成型。”
不负相思,一旦沾染,无药可解。
这才是天底下,最毒最致命的毒药。
“不负相思在沈月寒身上的消息是封雾君告知你们的吧?”雪生冷笑:“怎麽,那一日在远山君府邸里做客时,从沈月寒身上嗅到的气味如何?”
雪生话未落,唐月心就变了脸色,只觉得浑身都有著一股被灼烧的痛楚。
天空中一只雪雕盘旋而下,落在了雪生抬起的手臂上,在雪雕的嘴里衔著一封信,雪生将信件自雪雕的嘴里取出,见雪生已经取出了信件,雪雕跳到了一旁的树上休息。
雪生不去看唐月心那痛苦而扭曲的模样,缓缓的将信件取出,唐月心痛的忍不住倒在地上打滚,而雪生的声音却仿佛能够穿透她的耳膜冲入她的脑海里。
“哈,不负相思的滋味如何?”雪生冰冷的眼神投射在她惊恐的面庞上:“你的姑姑,在我的部下的帮助下,自焚於唐家堡,现在,整个唐家堡就如同那火焚的皇宫一样,就是不知那熊熊烈火是否真的能燃尽你们唐家堡的罪恶,从此天府之城,再无唐家堡。”
雪生的话还未完全传入唐月心的耳中,唐月心却已经因为这烈火灼烧的痛楚失去了性命,虽然没有烈火,只是漫天的飞雪,但在那裙装当中的人却在雪生的面前变作了一具烧焦的尸体,慢慢的化作了灰烬。
雪生看著空余粉末的长裙,手握成拳,大仇尽报,心里却是那般的空寂,他不知,仇恨了解之後,又有怎样的未来在等待著他。
四角抱著云华跟著药师转进了云华的屋子,没一会儿春君冲了进来,只对四角说道:“沈姑娘请你帮忙。”
四角点点头,将云华安稳的放在了床上便往梧桐的屋子走去,就把剩余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药师春君以及唐缘熹三人。
唐缘熹看了看云华的模样,对药师说道:“只有先将云华公子体内的化云之毒渡出来才能解开这化云之毒。”
“这渡出云华公子体内的化云之毒需要什麽媒介?”春君立刻问道。
还未等唐缘熹回答,只见药师已经扶起了云华的身体,一掌击在云华的背心之处,一时间,之间一股黑气自云华的体内漫出,药师趁机用随手携带著的刀隔开自己的手腕,引导著那汇聚在背心处的黑气流入他的体内。
“你这是在做什麽?!”春君见到药师的作风,急得跳了起来,抬手就要阻止药师的做法。
药师转瞬拿起身边的琉璃烟杆挡住了春君的动作,化云之毒发作的又急又快,还伴随著剧烈的绞痛:“就算我拿到了寒蟾玉髓,没有沈姑娘的帮助梧桐我也就不回来,沈姑娘只说了一句话──云华公子不能死!”
“梧桐又是唐宛如的孩子,你何必为他豁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