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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年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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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交给药师吧。”云华说著,将玉笛轻轻放置在锦盒之内,却见它突然间断作两截。

    看著锦盒内变作两段的玉笛,纥又吐出了一口轻烟:“前尘尽断,前缘已尽,好事、好事。”

    将锦盒收了起来,纥对玉笛还有一丝留恋的云华说道:“走吧,走吧,弄早饭的时候到了,我说过,觉要睡好,饭要吃饱,你身上的伤才会快快好起来。”

    一碗米糊,一碟咸菜,云华看著眼前的早饭,除了清汤寡水外再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了。

    喝了米糊,隐约还有一股糊味,却见纥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白水煮蛋递给了云华:“多吃点,对身体好。”

    早饭的滋味让云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早饭後却见纥在一旁的火炉上煎起了草药,见纥悠然自得的模样,云华折枝为剑,原本的佩剑早已折断,且他尚不知自己恢复了几层功力。

    “你若是想练功夫,就从最基础的好了,这对你恢复功体有极大的好处。”看到云华折枝为剑,纥在一旁提醒。

    微微提起内力,云华发现身上经脉滞涩,真气难以自如的流动,只得按纥的指点,锻炼基础功,一点点疏通身上滞涩的经脉。

    看著眼前的云华,纥拿著手中的竹扇一边摇一边对云华说道:“刚遇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家被人当做了扔东西的地方,被人扔了一具尸体在门前,俯身查探你的鼻息,才发现还有一口气。”

    火炉上的药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蒸汽往上头冒著,提示纥这副药已经开了。

    “你可知道当日的你,身上的骨头几乎没有完好的,手筋脚筋也被人挑断,一身血衣下是数不清的伤口,心房偏三分的位置,还插著一支倒钩箭。”纥说著,把一旁的药盛了出来:“那支箭要是在准一点,我便当真是回天乏术了。”

    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自己身上伤口的凶险程度,云华却是没有一丝皱眉,比之身体上的伤痛,让他更觉得难以接受的是心灵上的背叛与伤害。

    “你身上的伤,还需大半年的调养才会完全恢复,在此期间,你可有所打算?”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一脸沈思的云华,纥询问道。

    手中的药碗散发著阵阵药香,喝道嘴里却是另一番滋味,云华心绪难明,好一会儿才对纥说道:“我还想再叨扰药师一阵子。”

    “哈,山间野谷,有友相伴,何有叨扰之说。”听了云华的回答,纥轻笑:“就是不知道你伤好了之後,又有什麽打算?”

    “伤好後,我想先回楼兰,免得家人担忧。”说起故土楼兰,云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当日离家,并未告知家人,现在想来,这或许是正确的,只盼回去之後,他们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麽说来,你似乎并不打算将你在中原的遭遇,告知你的家人?”纥看著眼前的云华询问。

    “已经过去的事情,还告诉他们做什麽?”云华微微一笑:“说了也只是让他们白白担心罢了。”

    “那你自己呢?”纥轻抿烟杆,吐出白烟:“你的心又真的能放下吗?”

    “我吗?”云华身上染上一抹难明的色彩:“我……我放不下,付出真心,却被人任意践踏,偿以性命为代价,我不知道该如何放下。”

    看著一脸茫然的云华,纥轻吐烟圈:“你自修罗地狱而来,自当从此出去,若是不甘心,为何不为自己求得一个答案?”

    “我又何尝不想要一个答案,药师,你应该知晓,答案不过是最直接最简单的伤害。”云华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遥望远端,神情莫测。

    “哈,早已遍体鳞伤,是新伤还是旧伤又有什麽区别?”纥吐出一口轻烟,站起身来:“我该去弄第二道药了。”

    回鹤迷谷,坐在竹亭之内,云华听见鹤声不见鹤影,远处景物皆被一片迷蒙的雾色遮掩,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的景色,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的世界。

    悬崖之上是风雨也好,晴天也罢,早已和身处悬崖之下的他没有了干系,只是跳动的心脏,不甘於被人算计利用,每一下跳动,都激起身体里面血腥残忍的一面开始叫嚣。

    “放不下,我放不下。”痛苦的皱起了眉头,云华攒紧了胸前的衣裳,冷汗自额头低落,自内而外的苦楚,牵系著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扯动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

    纥端著药碗出现在云华跟前:“痛,你身上的伤才好得了,伤口不结痂,怎有瞧见新肉的一天?吃药吧。”

    云华不知道纥给他的药里都放了哪些草药,每隔一两个时辰,总会牵动他避之不及的心绪,引来翻天覆地的疼痛,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放了三次毒血,每一次都令他痛不欲生。

    “只有将你身上的毒血放干净了,你的伤口才会结痂,结痂了才会长出新肉。”纥依旧端著自己的琉璃烟杆,把治疗的过程轻描淡写:“到那个时候,你身上的伤才算的上是真正好了。”

    一日三餐皆为米糊配咸菜,早饭再加一个白水煮蛋,这样的日子只怕连清修之人都难以忍受,云华实在不知纥过去的日子到底是怎麽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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