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正是息魂破军樊绰约,释夜显然并不认识她,以为她乃是上官瀛邪带来的属下。
“带他疗伤去!”上官瀛邪吩咐道,随即正待转身离开。缚魂阵的厉害之处,不亚於当初他争夺息魂帝尊之位时闯过的那座千机修魄阵,里面五行机关满布、正反八卦镶嵌,即使是他,单枪匹马之下,也没有信心一力破阵,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退步了。
释夜看著上官瀛邪义无反顾的背影,忽然间,自惭形秽之心升腾,神色幽怨的叹息著。
而方才被摔了出去的穆少舫,分明已经颈骨折断而亡,在盛怒之下的息魂曜帝之手下,也不过是一合败将。释夜下意识的回头看著方才还凌虐於他的男子,此刻成为一团碎肉,不禁露出刻骨仇恨的表情来。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而在雄宝殿外,毕鄢已然来回寻觅了半个多时辰,甚至连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不放过,希求能够找到蛛丝马迹,方才聂徵狐凭空消失,绝对不是什麽妖法,显然就是有人做了手脚,而此处空旷,也无人工斧凿的痕迹,饶是他心细如发,也无法找到些微证据。
匆匆几道身影揉来,正是之前还一并在後面御敌的澹台蕤祺等人,他们见了毕鄢的神色不对,也意识到情况有变,纷纷上前,澹台蕤祺最是嘴快,“阿鄢,小狐不会把你甩了然後自己去偷人了吧!啧啧,没想到他那麽……”
“他失踪了……”毕鄢面沈如水,没兴趣理会澹台蕤祺的戏谑之词。
“你说什麽!”最心急如焚的显然是靖白胤,欺身上前,恨不得将毕鄢撕碎一般。
“到底是怎麽回事!?”裔舞冷也皱眉问到。
毕鄢尚未来得及回答,却听得澹台蕤祺一阵呵斥,“都闭嘴,小狐有危险,跟我走!”话音未落便率先离开, 他身後三人也不假思索,跟著澹台蕤祺,朝那雄宝殿内闯去。
这是一处晦暗的空间,虽然周遭也有奇花异草,却总是晦暗闪烁,一层蘼丽的淡绿色轻烟飘飘嫋嫋,却总是让人看不清楚。
聂徵狐冷笑的逡巡周遭一切,心底却将那白帝荪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个遍,两人之前还光明正大的交手,浓雾之中,那老混蛋竟然启动暗道机关,让他猝不及防落入地下,饶是没有受伤,但是在那长得不可思议的洞穴下落过程中,他也狼狈不堪,好不容易到底站定,却发觉自己已然被困在此处了。
“聂徵狐,你欠我白家的性命,今日便一并归还了吧!”白帝荪那干哑的声音,宛如枯树皮一般让人听得作呕,在这诡谲的空间内显得无限放大,振聋发聩。
“哼!你这个藏头露尾的老乌龟!有种你就出来!不要搞这些名堂!”聂徵狐百无禁忌的咒骂著,却在仔细观察,这里恐怕是什麽五行八卦阵法,他也曾经听师傅霰仙人说过,自然不会心生畏惧。
“小狐,唉!你来我僵命城杀戮无数,让我如何是好!?只要你答应陪我一生一世,罢了,你的罪孽,我全部替你背了……”郗玉冢那深情款款而略显忧郁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你放屁!哼!老子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要你!”聂徵狐破口大骂,他恨极那郗玉冢,“我劝你最好还是放了我的人,然後找个地方自裁谢罪算了!”
突然,整个空间扭曲了一些,以至於聂徵狐一阵头昏目眩,软弱无力的跌倒在地。他本来想要坚持,却只觉心神一片恬静酸软,让他失魂茫然起来。
这里……是哪里……
他……是谁……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这里是一处隐秘的偏殿,看不出有什麽异常,却不知深埋在地下多少丈处,殿中生长的一朵宛如两人高的花树,妖冶的紫色花瓣,上面镶嵌著斑斑点点的金粉,酷似人脸状,而茎叶不多不少偏偏之後四支,也宛如人体四肢,随风摇曳,颇有灵性。
若然霰仙人在此,定能够认出此物乃是万古奇花幽婆烂陀花,香味剧毒,能够使人弥乱,噬人心魂,但此物生性喜阴寒,生於万年玄冰,一旦离开、或者受到任何至阳至刚之物侵袭,便会化为乌有。
所以此刻,在那高大的花树下,正按八卦方位盘膝坐著八人,不断将自己体内的阴寒内力输入万年玄冰中,以保持花树的香味四溢,而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挂著一片幽婆烂陀叶,显然,万物相生相克,那叶片便是唯一可以解毒之物。
偏殿一隅,有张软榻,此刻聂徵狐正安静的躺在那里,四目紧闭,分明受到幽婆烂陀花香味所害,而他身边,那痴心凝望他之人,除了郗玉冢,还能是谁?!
这时殿门轻响,两个男子缓缓走入,正是唐毁和谢寝二人,唐毁见聂徵狐果然昏厥被制,心底意气风发,毕竟寻魔医手中掌握了太多宝珠,而他受命擒得寻魔医,自然也是有所图谋。
而郗玉冢见状,怒然而起,纵身掠至唐毁面前,低声呵斥,“你竟然敢用幽婆烂陀花!?这和我们之前的约定一点都不一样!”
唐毁毕竟是成名多年的魔头,自然不是郗玉冢可以相提并论,“小子,我和你谈的是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