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门那些混蛋?“靖白胤自然有自己的渠道,可以知道那些消息。
“不关你的事!”聂徵狐依旧冷漠的说著,不经意的扫了一下贾叔的扶在轮椅上的手,那双手苍老并且皱褶,有著风霜的侵袭。
“小狐,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怎麽可以……”靖白胤受伤的说道,他对聂徵狐的心意可昭日月,可是聂徵狐对他的无情也是一如既往,多年以来从未有丝毫转变。
“心意?哼,笑话!我现在变成一个废人,可能活不过十五日,你能怎麽做,能救我性命吗?”聂徵狐轻描淡写的说著,每一个字,对於靖白胤而言都如同刀割一般,他深深的看著聂徵狐,许久没有作声。
相识这麽多年,靖白胤自然知道聂徵狐的倔强和桀骜,也知道有些时候绝不能触碰他的禁忌,例如怜悯,例如帮助,睥睨天下的寻魔医怎麽可能接受旁人的帮助呢?
於是他只是深深叹息,然後转身离去,在跨出门槛的瞬间,却留下一句,“小狐,我还会来的!”
“……”聂徵狐笑靥如花,充满嘲讽之意。
许久之後,贾叔轻轻的拍了拍聂徵狐的背脊,浑浊的老眼充满著欲言又止。
“怎麽,你也想要安慰我?”聂徵狐莫测高深的说著。
“啊啊……”贾叔拼命摇头,试图说些什麽,却急得抓耳挠腮开不了口。
“好了,够了,我想要出去转转!”聂徵狐似看够了贾叔的丑态,好整以暇的命令道,那神情,高傲仿佛王者一般,而贾叔,便忙不迭的推著他缓缓走出去。
并不算大的庭院,其实没有多少隔人之事,郡之斓自然也知道靖白胤的到来,看那个心急如焚的男子大吼大叫地对他说道,“你们是怎麽保护小狐的,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的时候,郡之斓忽然有些嘲讽。
“靖庄主,我不是你倾蕖山庄的人,所以我没有任何向你解释的义务!”郡之斓温和而淡漠的说道,相较而言,他情不自禁拿靖白胤和另外一人做起了比较。
“哼!不要以为你这样做是为了小狐好!他到底中了什麽毒,以他的医术为什麽还会到轮椅上?!“靖白胤有些愠怒起来,情之一字,让他可以把聂徵狐的任性无情当成可爱,而郡之斓的疏远无礼却让他无法忍受,靖家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家族,向来等级森严,若非可能郡之斓知道内情,靖白胤才不屑和一个下人说话。
“靖庄主,你可以自己去问他!”郡之斓不疾不徐说道,他终於有些明白,为何这九年来,以靖白胤这般家世风貌,痴心以对,竟然没有打动聂徵狐些微!
靖白胤恼怒异常,一接到消息便昼夜不停的赶来,风餐露宿,却受到这般冷漠待遇,若然不是自己此生已然认定便是那个男子,他怎麽可能忍受得了!可他能够继承倾蕖山庄那偌大的家业,武功心机自然是非比寻常之人,见郡之斓越是这般,他越是忍下,反而强挤笑意,“既然这样,我便不客气,在这里住下了!”
“主随客便!”郡之斓好整以暇,见靖白胤拂袖而去,他才走入主厅,贾叔正捧著一杯茶侍候在聂徵狐身边,不禁怔了一下,然後摇头,“小狐,阿穠的信到了,他和阿夭平安回到震天堡,厉怀谡这一回再怎麽笨蛋,也不会眼睁睁看著自己宝贝金孙再有些微动荡了,他亲自坐镇堡中,并且派人向唐门讨公道来了!”
“哼!那样才有趣!”聂徵狐就著贾叔的手喝著茶,那喝的人无所谓,喂的人心甘情愿,倒是一旁的郡之斓看的有些心惊肉跳玄机难测。
“唐门内也是大乱,唐翟病倒了,唐堇那个小鬼失踪了,唐昀和唐汩明争暗斗愈演愈烈,倒是唐虞处处救火,据说很得唐胥老头的欢心!”郡之斓自然有途径知悉这些消息。
“越乱越好!”聂徵狐眼神阴鸷一闪,“竟敢浪费本大爷的时间,还害得我输掉那该死的赌约!”聂徵狐倒是丝毫不忌讳,眉眼如丝,还瞥了无动於衷的贾叔一眼, 那贾叔倒也奇怪,似乎全然什麽都没有听到一般。
这时门外却是一阵嘈杂车马之声,贾叔、郡之斓一起凛然,朝那喧哗之处望去,两人相视,贾叔纵身如风,却是先去探个究竟,聂徵狐倒是觉得颇为有趣,“斓,你这个贾叔从哪里找来的?”
“贾叔是被我所救,家破人亡,无处可去,我看他可怜,才留他在这里,怎麽,小狐……”郡之斓不留痕迹的看著聂徵狐,却见他笑得狡猾,他无奈的叹息,想起那人当初和自己说过的话,“小狐,你……”
“贾叔如此有意识,我怎麽舍得赶他走!”聂徵狐口吻中的漫不经心,却有种让人惊心动魄的味道,“走,我们出去看看,又是谁来了?!”
郡之斓淡然一笑,“好!”便推著聂徵狐到了前厅,却看到两个人已经刀光剑影打成一团,而贾叔正朝他们走来,一派戒慎神情。
眼见著颇为雅致的庭院,此刻却杂草尘土纷飞,聂徵狐终於忍不住低吼一声,“够了!”
那两人一起住手,其中一人,赫然正是刚刚不见须臾的靖白胤,而另一个人,贵气逼人、器宇轩昂,此刻正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