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兄稍安勿躁,可否让小弟我一试!”厉怀谡毕竟见过寻魔医的厉害,於情於理,还是不愿平生波澜,於是再一次出言相劝,更多也是看在他那位师弟上官的颜面上。
“怀谡不必了!今日之事,乃是封家之事,与奉剑派无关!也与旁人无关!”封照泉朗声呵道,他实则精明至极,害怕牵扯无辜之人,“聂公子,你几次三番为难我封家,老夫也算看出点眉目,今日你若愿将这孩子还与我封家,老夫我也绝非不通情理之人,愿意代为提亲,让我儿与那位姑娘成亲,倘若你再这般刁难,恐怕也枉费了这孩子娘亲的一片苦心!”
“哼!诞育这小鬼之人曾千嘱咐万叮咛,不愿孩子生身之父知悉他的存在,我偏是看不惯那般始乱终弃之人,有本事你让你儿子当面把话说清楚啊,孩子娘亲是谁,他反正比谁都清楚!之余这小鬼……他出生之时遇到难产,若非我亲手接生,早已一尸两命,哼!让他爹吃一颗不立血檀怎麽了!当做是诊金而已,我还嫌他付得少了!我现在偏偏就缺一个试药的,老子不愿意,儿子顶替也无妨!”聂徵狐才不把封照泉那番试探威慑的话放在眼里。
“不要!”封司麟上前一步,竟从聂徵狐手中抢下药丸,当即吞服下去,饶是封照泉,也没有料到儿子如此感情用事,来不及阻挡,眼睁睁看著一切发生,连连扼腕呵斥,“痴儿!痴儿!”
封司麟服下药丸,只觉一股热力流入四肢百骸,暂时感受不到任何不妥,他伸手,“聂公子,这下可以将孩子交与我了吧!”
聂徵狐上下打量他一般,“听说你是当今武林三大贵公子之一?”
“那是江湖朋友看得起我,送我一个虚名而已!若名望我不敌天山派祈掌门,若德行我不如神农山庄阙庄主!”封司麟相当自省,不以忝为末位为耻。
聂徵狐将熟睡的宝宝交还与他,还有一个包裹,“这里面乃是这小鬼之物,哼,除了小鬼长大後亲手才能打开,其他人若是想要乱动的话,索性再替我试药好了!”言下之意,竟是下了层层禁制。
“孩子的娘亲,他,他可有……”封司麟期期艾艾,抱著宝宝的姿势无比僵硬,可是口吻却是稍微有些羞涩起来。
“下个月你自己去问他啊!你们不是有什麽御宗大会?!”聂徵狐挥挥手,“好了!今日我累了!不玩了!告辞!”既然解决了孩子的事情,聂徵狐才不愿久留。
“且慢!”封照泉还是顾惜自己儿子,无论如何,那颗不立血檀如鲠在喉,“聂公子要如何才能赐予解药?!”
“等他三媒六聘娶那小鬼的娘亲之时吧!若是我有空……”聂徵狐意味深长,他身边的上官瀛邪,不留痕迹的揽住他的腰身,两人相携,竟隐约有出尘脱俗之姿,可是偏偏乃是两名男子,顿时种种不屑鄙夷的眼神袭来,人声如剑。
“废……废话……我爹的……的……解药交出来……”!驷承鸣勉力壮胆,对聂徵狐命令著,他一边嚣张一边害怕,说著说著,竟然连他也听不到自己声音,双目恐惧圆瞪,显是中了同一种毒。
“终於安静了!我们走!”聂徵狐无谓一笑,却是灿若云霞,耀眼夺目。
!驷蔚依虽说与这位送亲的伯父不亲,平素也厌恶他二人行径,可是那毕竟是!驷家之人,她黛眉微蹙,心中百转,却对封司麟哀戚说道,“封大哥……”
封司麟知她心意,也是心有歉疚,“聂公子,这两位!驷家之人……”
“想要我也替他们解毒?”聂徵狐笑得诡谲,“让他们亲口求我啊!”说罢便和上官瀛邪一起要走。
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终於传来,“小娃娃,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太过得意忘形啊!”那殿堂的角落,竟然坐著一个老妪,穿著绫罗绸缎华贵异常,但是一脸皱褶仿佛树皮一般,“我!驷白凤的侄孙和曾侄孙,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老妪一出场,饶是封照泉也不禁皱了皱眉,壤驷白凤成名於一甲子前,虽是女子之身,却练就一身至阳至刚的强横内功,性情暴戾,传言三任夫婿因她而亡,没有子嗣,因而回到壤驷家养老,谁人知道,今日壤驷蔚依成亲,竟然有这位老祖宗压阵-
“啊啊……啊啊……”壤驷承鸣见靠山出来,忙不迭拉住这位祖***手,若论内力深厚,他相信甚至连封照泉都不是对手。
“原来是白凤夫人!不知白凤夫人到访,我奉剑派是怠慢了呢!”封照泉站出来圆著场面,毕竟这里是奉剑派的地盘,让壤驷家人一再喧宾夺主,实则非常不给他面子。
“祖奶奶,您……”壤驷蔚依却是左右为难起来,她这位祖奶奶极其疼爱小辈,尤其偏爱那位承鸣堂兄,眼下这事情,怕是不得解决。
“废话少说!蔚依丫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哼!今日之事,我倒要看看你们奉剑派如何交代,说退婚便退婚,真是当我们壤驷家无人了吗?这般性情乖戾品德低劣之徒,做得如此丑事,还配不上我家蔚依丫头呢!封老掌门,这般来路不明的野种,你们要让他认祖归宗的话,我壤驷家可是鄙夷的很呢!封司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