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寒意,待到终於将那翡玉璎珞制成的锦带系在他腰间的时候,轻轻吸气-
却在下一刻,发觉被束缚的自己,依旧无法著衣,再深呼吸-
伸手,狠狠的,朝他腰肋的部位,掐了一下-
“你这个混蛋!”似是被触到了痛脚一般,聂徵狐竟然醒了,而且反射似的弹开,竟然有人敢掐他那里-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上官瀛邪半是好笑的,慢条斯理的著衣,看来自己的感应没有错,他那里,果然是一个弱点的说-
聂徵狐怔了一下,似是好半天没有弄清楚此情此景,怎堪形容,但是当看到那人穿著贴身亵裤,隐忍抽搐的神情,似笑非笑的,“怎麽,很疼对不对-”
上官瀛邪随意系著外袍,不理会他的恶劣行径-
“要不要,我替你医治一下-”聂徵狐又怎会错过这落井下石的机会,似笑非笑的,贴了过去-
“先把那边的毁解了再说吧-”上官瀛邪自是四两拨千斤的,推攘过去-
“为什麽我要听你的-”聂徵狐不由一刻阴霾,又是毁,什麽该死的毁-
“因为,你已经是我的专属大夫了啊-”上官瀛邪轻巧的环绕住那被玉带勾勒的益发清臒的腰身,又开始暧昧的磨挲著-
“是麽-”聂徵狐神色有些僵硬的,似乎才记起,两个人意乱情迷的时候,他好像答应了什麽-
不过,也许,并不吃亏-
於是瞬间展颜,“不过三年嘛,看在你今晚初次表现甚得我心,那麽,以後你就在床上好好伺候我吧-”聂徵狐又岂是易予之辈-
“固我所愿-”上官瀛邪细细呢喃,唇自然而然得贴合了-
……
纷纷雪色,不掩春色-
然而此刻,震天堡中,自是混乱一团-
孤亭附近,人声压制,那些收拾平素好友的尸体的家将们,根本难以接受这样惨不忍睹的情景,那样被某种残虐的火雷伤得支离破碎的尸身呵,流淌著黑红色的鲜血,燃红了遍野的雪地-
纵是厉氏父子三人皆为铁血男儿,亦不由惊怒莫名-
一旁阙羽宸歉疚的迎了过来,“厉伯父,小侄羽宸无能,他们,他们-”那是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医术,在这般血腥修罗道上,竟然,竟然见证了这麽多无辜护卫家将的亡故,而自己,竟也心存闪念,想要救那个人-
天空中的金晖诡谲流转,任谁,也猜不透厉怀谡此刻的心思,但见他摆摆手,“羽宸贤侄不必自责,此事全是僵命城作孽,幸好你无碍,否则我亦不知如何向凤太君交待-”
谁人不知神农山庄老庄主阙素问奉长姊为母般,而年过八旬的凤阙氏,最宠爱的不是自己满堂嫡生儿孙,而是阙羽宸这个侄孙-
“厉伯父客气了,小侄冒昧问一句,此刻天上,可是-”阙羽宸毕竟是神农山庄的庄主,神农自以药物医术为本,以摒弃天下之毒为旨,此刻天空流转的诡谲色泽,他岂能忽视-
“不错,正是-”厉怀谡迅速的,截断了他的话,然而须臾之间,阙羽宸额际泛起了层层细腻的汗珠,身形一晃-
厉朔严眼明手快的,扶住了他,神色关切的,“羽宸……”
“多谢厉兄-”阙羽宸连苦笑,都有些僵硬了,他是神农山庄的庄主,他是武林三大贵公子之一,普天之下能够让他动容的事情,本来就屈指可数,但是,很不幸,毁就是其中之一-
毁是一种极其美豔但是霸道的毒,传言见到毁的人会立即中毒,根本无从抵抗的,然後在十二时辰之後,将会一名呜呼-
毁有解药,但是那是唐门的不传至宝,若非唐门门主同意,即使是杀光唐门所有的人,也无法找到其解药或者配方-
毁,数十年来,成了江湖的禁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