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见那纵横江湖的寻魔医,毕竟他曾经听爷爷讲起那段往事,心仪的很-
……
匆匆又是五骑,马未停,人先下,厉寞严自是激切,正待大吼,禀报家人。
“喂,我说你可不可以少一点废话!”一阵不悦的男声,有些刺耳的沙哑,但是细细听来,竟又有一丝独特的魅惑。
“对,对不起,寻,寻魔。”一向是厉家最是沈稳内敛的厉二公子,此刻竟如被人呵斥的孩童一般,不知所措著。
众人只觉自己被什麽震撼的,望向优雅的,从马上落下的男子,一袭绛红色的薄衫,将那人衬托的一如冰雪中的烈焰一般,腰间缀满碎玉的锦带,散射著碧绿的幽芒,正如收束烈焰的枷锁一般的。
任谁,第一眼见到他,这般矛盾而又桀骜不逊如他,皆会如此的,痴了。
“我说你到底想不想让我救人了,再乱叫的话,我让你陪你那个什麽心肝宝贝的弟弟一起去死。”男子嚣张,气焰锋芒。
“是,是,聂公子,请。”厉寞严自是苦笑,一路被如此呵斥,已然习惯,不习惯,也被那些层出不穷的奇毒,磨砺习惯了。
“嗯,记得你们要付的三份诊金!”男子不屑轻嗤,脚下竟丝毫不沾地的,掠入堡中,身形诡异,一如鬼魅。
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的,已然失去他的踪迹。
他身後释夜、楼冰褚皆是冷漠,紧随其後-
“聂公子,等一下我,我为你引路。”厉寞严也无视自己身边的兄弟和家奴,懊恼的追去,生怕丝毫怠慢,惹怒了这位贵客。
……
厉家兄弟面面相觑,然後不语,随之入堡,唯独最後一位一如矗立,默然不语的男子,轻轻的,笑了,笑容竟也谲色非常。
“呵呵-”
瞬间一道红芒,飞掠到他面前,然後薄刀煞气,逼在他颈间的动脉上。
若是常人,定是猝不及防。
但是,他是上官,不是常人。
他依旧笑的那样笃定,似乎天涯,无所凭恃。
寻魔医聂徵狐,此刻微蹙眉峰,神思冷冽的。
“徵狐……怎麽了?”堪堪一路相随,上官竟从疏离的聂公子,改为单唤其名,亲腻之意,顿形於外-
“不要以为,我可以原谅你昨夜之事!”聂徵狐咬牙切齿,这个男子,给他三分颜色,他竟然敢开染坊,果然不要脸至极!
……
数瓣六凌飞雪,在他们的视线之间,缓缓堕落。
雪纷纷扬扬,似是囚禁,非是离别。
聂徵狐和上官,维持著僵硬的姿势,已经一炷香的时间了,雪在他们同样淡薄的衣衫上,烙下一层雾似的痕迹。
若有真心,若无动心。
厉家的人几乎全部环绕在这门前,厉朔严忧虑,厉寞严惊惶,厉睿严瞠目,厉怀谡搀扶著孱弱的妻,凌厉风雪。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动,亦或说不敢有丝毫打扰。
寻魔医,从来就不是仁慈医者。
寻魔医,首先是杀人噬血的狂魔。
……
尝有闻,当朝宰相隆氏一族贵胄无比,果然权倾朝野,某日隆家最是宠腻的小姐病重,药石罔故,太医院亦无所策,所以自以为识江湖事的隆家人,到邃血小筑,请来了寻魔医。
以七份诊金,换小姐一命。
三万两黄金容易,东瀛进攻的百澜珊瑚容易,南诏国至宝随罂珠容易,十道当朝免死符容易,两朵万年而生的血蕖雪莲容易,尚古名剑湛卢容易,隆家的家奴一命相抵易容易。
难的,是那家奴绿丝,乃是当朝帝王最是心爱的男宠,怎能杀得?
难的,是隆家人的噬财如命的野心,那些天下至宝,怎能轻易送得?
所以待到寻魔医费心医治好那位隆九小姐的时候,也是他丧命之时。
隆家人,没有想到,那夜,自己招至了灭门之祸。
一百三十七口人命,无一生还。
传说中得至宝,却离奇失踪,还有一具酷似绿丝但是被残忍剥却脸皮的尸体。
……
张扬跋扈的隆家,转瞬间灰飞湮灭,百姓称快,帝王震慑,江湖瞠目,朝野惊恐。
那时,寻魔医却在京城最知名的青楼断袖中,左拥右抱,纾解周身戾气。
……
又曾有闻,江北三十六水寨的总寨主凌霸娇生女儿蕊三娘,而那位风骚入骨的蕊三娘,对某日邂逅的男子一见锺情。
那男子,正是寻魔医。
於是蕊三娘谎称自己有病,派人请来寻魔医。
假借诊断之时,给寻魔医,下了天下第一的媚毒痴心,人世最毒,不过痴心。
当夜但听蕊三娘的凄厉惨叫,无人敢扰,但是次日,当丫鬟小心推门而入的时候,已然发现,她们的小姐容颜尽毁,面色惨白,奄奄一息。
再也没有什麽寻魔医的身迹。
凌霸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