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而去,能躲过一时,便是一时。
“顺便杀了闻蕙泽!”郗玉冢的声音阴魂不散。
夜色渐渐侵扰僵命城中,万家灯火伴万籁俱寂,原本好夜好梦。
雾林深处,一处篝火,正烤著一只野兔,土里埋了两只野雉,香味已然飘出,聂徵狐看著上官忙里忙外操办晚膳,颇有兴致的,“我先说好,如果烤糊的话我便把你烤了!”
那威胁竟然带了几分笑意。
上官摇头,换了话题,“你猜此刻来到猎屋中擒我们的,会是谁呢?”
“死僵尸也好,老谢也好,谁都好,反正那个什麽什麽的毒我也解了,那个谁谁的穴道你也解了,让她们多睡一阵自然会醒,那我们若然还不趁机走掉,岂不成了傻子!”
“也对,羲合宝珠和绝炎芙蓉此刻都在你手中,僵命城岂不是把你当成了靶子!”上官调笑,撕下一条兔腿,径自递给聂徵狐,聂徵狐先不接过,而是小心翼翼的嗅了嗅,撕一口尝尝,觉得可以下咽,才接过咬了起来,开玩笑一天几乎都没有用膳,他都要饿死了。
“慢一点!”上官递过一个水囊。
聂徵狐咕嘟咕嘟灌了两口,以手背擦过唇上水泽,嫌恶的说,“竟然是水!?你还是不是男人,此刻应该有酒才对!”
上官淡笑,看火光辉映在那个男人脸上,俊美魅惑,平添三分真实从容,“我是不是男人呢,你不应该最清楚?!”
聂徵狐放肆大笑,然後调戏的掐了掐上官的颊侧,“果然够呛!”
他二人狼狈为奸,相视而笑。
这时一阵呼哨,一个八尺高的壮汉来到篝火边,单膝跪下,“主人!”正是一直在林中的楼冰褚,见了聂徵狐的印记,追踪至此。
“去打探一下释夜和厉寞严被囚之处,天色一亮,我们要大闹僵命城!”聂徵狐此言一出,气度睥睨。
“是,主人!”楼冰褚起身,转眼便失了行踪。
上官从土中挖出已经炙烤到火候的野雉,敲开泥土,霎时清香扑鼻,惹人垂涎,他将其中一只抛给聂徵狐,“那麽此刻,我们就先大吃一顿!明日之事,竟在明日!”
“冰褚,顺道给我找两壶酒来!”聂徵狐不忘喊了一句,他知道自己属下一定能听到。
此夜星月,熠熠生辉。
漏空更静,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风重镰阴沈著脸,朝冰牢走去,昨夜他赶到猎屋的时候,只见昏睡中的郗迟媚,其余再无旁人,他担心闻惠泽的安全,却掀翻了整座僵命城,忙了一夜也未可知,又担心城主先下狠手,於是来到冰牢,这是最後一处,若然再找不到,那麽他的蕙泽,很有可能凶多吉少了。
“风殿主!早!”守门的侍卫禀告著。
“冰牢一切安好?”风重镰只是例行问著。
那侍卫正待回答,忽然瞪圆双眼,一阵痛苦骇然的表情,然後颓然倒地。
“什麽人!”风重镰嗅得煞气,警惕吼道。
“当然是本大爷我了!”聂徵狐肆意现身,身边乃是温文神秘的上官,身後是高大强悍的楼冰褚,他三人立於晨曦当中,仿佛当道修罗一般。
“你!你是来找死吗!”风重镰咬破一枚解毒丸,空拳便出手。
聂徵狐笑得狡猾,“我是来当黑白无常勾魂的!”
风重镰向前刚半步,眼前一黑,竟也浑身酥软,倒地难支,唯独神思清醒,痛苦的低吼著,“你,你莫要猖狂,我……”
“你什麽你,我救了你的姘头一命,你竟然恩将仇报来害我,啧啧,真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薄情寡义的很!”聂徵狐摇头一本正经的训斥著他
可在上官看来,被无情滥情到极致的寻魔医训斥这般的话,实在有些可笑难堪,然後再想起昨夜……不禁失笑。
“混蛋!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聂徵狐一派恶狠狠地,转身觐鬼刀竟是架在上官脖子上,表情狰狞可怖。
可在上官看来,一切却失了原味,但见上官轻轻推开觐鬼刀,对聂徵狐笑得温柔,“放心,我是心甘情愿的!”
他越说越是暧昧,仿佛两人已有什麽一般,聂徵狐恼怒正待一刀砍下去,一阵脚步声已从冰牢中走出,为首的正是郗玉冢,他身後乃是沈缁雅、穆少舫二人,一众侍卫压著释夜和厉寞严,严阵以待,看他们的阵势,竟是等待多时。
郗玉冢死死盯著聂徵狐和上官二人,“小狐,我等你一夜,你倒是贪玩得很呢!”
山风猎猎,仿佛鬼啸,聂徵狐轻描淡写的看著郗玉冢,“我是来带人走的!”竟是开门见山,懒得做更多场面话。
上官倒是好整以暇,帮聂徵狐放下觐鬼刀,後者给他一个狠厉眼神,既有暧昧,又有撩情,在聂徵狐看来,是杀气腾腾,而在上官眼底,则是可爱异常了。
郗玉冢自然也未错过这个眼神,怒火中烧,“小狐,你已从我僵命城带走不少东西,这四个人,今日我定要留下他们性命,以作交代!”
“交代个鬼啊!”聂徵狐听得有气,“我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