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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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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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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子现在锁定了犯罪嫌疑人,是魏正。”

    岑君西眉目瞬间冷凝,他反应激烈,却一阵眩晕又坐回床上,他强支撑着身体,咬牙说:“不可能……”

    “有可能。”程浩同样面色沉重:“魏正和关荀是生死弟兄,现在关荀死在条子手上,魏正怎么能罢休?更何况魏正现在就住在医院,破坏监控、搞定护工、杀死周洪山,易如反掌。”

    “不可能!”岑君西青筋跳突,怒将程浩带回来的午饭都扫落到地上,厉声说:“不可能!没有我的命令,就是杀了他,他都不会去杀周洪山!”

    程浩不再说话,只是弯腰把那些不能吃的食物收拢起来,扔到垃圾桶,然后抬起眼睛来看了他,说:“七哥先别动气,我去外面再买点吃的,好歹胃里有了东西,你吃了药再说。”

    他这样一说,岑君西神色倒有了一丝歉然,用手拂了一把脸,过了片刻,才说:“我是失心疯了,对不住。”

    “没事。”程浩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我打听到,周小姐不让遗体等待法医解剖,沈家和周家还有公安局商议,明天开追悼会。”

    岑君西头痛欲裂,默然不语,程浩走了,他倒在床上只觉得心口窝被拉扯得绞痛连连,掏出药丸来含在嘴里,一直等捱过这阵痛才勉强爬起来,套了一件外衣,向外面走去。

    他一直在床上躺了好多天,此刻伤口并没有长好,烧也未退,踉踉跄跄的出门,一股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他打了个哆嗦,将外衣包裹得更紧。

    他找了一个公用的电话亭,投了一枚硬币,拨通了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响了几声,被人接了起来,是低沉的男人声,透着异常的疲惫,却彬彬有礼的说:“喂,您好。”

    他原本要找周心悦,但那边却被小北接了起来。他一直握着听筒没说话,电话那头无以为信号不好,一连唤:“喂?喂?”

    他终于说:“我找周心悦。”他还发着烧,连续几天接近40度的高烧,他嗓子早已经烧得哑掉,这样沙哑的声音,小北并没有认出来,只是问他:“您有什么事情么?我是她的丈夫,我太太的父亲昨晚过世了,她太过悲恸,刚刚才休息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laohu大人的留言~~还是麻麻发来短信,让我去看的,她觉得你评论的不是我的文,是一片新闻事件,让她觉得超级敬佩,嘿嘿!谢谢啦!!

    感谢大家的留言、评论还有花花~~话说,就要完结了,但后面都挺虐的……大家还是……慎入吧!亲们晚安啦!!

    83

    岑君西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身边有人在收拾东西,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睁开眼睛,看到头顶上吊着一盏灯,因为太简陋只有一只瓦数不大的灯泡,上面又用报纸糊了一个顶子,勉强当灯罩。他转动眼球,渐渐看清周围的环境,是个废旧的货仓库,只不过还有人看守,所以看上去多少有一点生活的样子。

    他躺在一张弹簧床上,程浩坐在一只木箱子上,手里摆弄着镊子和小刀,正用打火机在烤,他费力的想要支撑着自己坐起来,但是被程浩按住了。

    “别动。”程浩一边用剪刀剪开他的衬衣,一边告诉他:“我们已经出山了,二哥那里也埋伏了条子,去不成,我只好带你到这儿来。”

    他脸上没有血色,也没有力气说话,人还躺在床上,但是吐出几个字都显得十分吃力:“这是哪里?”

    “我爸发小的工作点,他在这儿看这个废仓库。”程浩卷起袖子,又说:“你放心,他回老家忙年去了,出了正月门才回来。”

    他不说他都要忘了,马上要过农历年了。

    程浩把一根毛巾塞进他嘴里,让他咬住:“二哥那儿去不成,但是子弹得取出来,全市的药店都被监控了,我去小店买了点东西,凑合能用,你忍着点。”

    他没有什么表情,直勾勾的盯着那盏电灯炮,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程浩看了他一眼,说:“我要动手了?”

    他仍旧一言不发,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程浩没再看他,用牙咬开一瓶二锅头,用手把棉布捂在他伤口上,浇了半瓶白酒。岑君西的牙关瞬间收紧,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全身僵直,程浩十分熟稔的用小刀将伤口切开,镊子探进去,向深处寻找着那颗子弹。

    岑君西躺在弹簧床上,费尽余力的拧着脖子,那张软床经不起这样大力的挣扎,发出“吱嘎吱嘎”的弹簧收缩声。他听着这声音,甚至听着程浩镊子夹住子弹的声音,他死死的咬住毛巾,绷直了身体的一根弦,渐渐觉得自己在破碎。

    鲜血在流淌,体温在流失,他满眼都是红色,他看见程浩将一个子弹扔进洗脸的瓷盆里,血从那金属的壳子里冒出来,丝丝缕缕的渗透进水里,然后渐渐化为无形,将一盆清水染红,那盆水又归于平静。

    什么都过去了,再激烈的色彩,打个晃的时间就过去了,所有努力的根基都在他面前化作虚无,归于虚晃。

    他看见了关荀,关荀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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