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韧草,不需要享受精细的照顾。人大抵都是有惰性的,一旦习惯了享受,自然而然就会放松警惕。她可不想因一时贪恋享受,就消磨了自己的意志。毕竟这儿只是她的临时落脚点,她未必会一直留在部落,从长远的角度考虑,她需要时刻把自己磨得锃亮,就像一把出鞘的宝剑,始终保持着锋芒。
既然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在这片大地,从身体条件上讲,完全不占据优势。那她需要一个有些危险的,但又不太危险的环境,来时刻提醒自己,这是一片充满危机的大地,不是游戏,不是虚幻,而是随处都充斥着弱肉强食法则的残酷世界。就算将来某一天,她需要独自面对危险,也不会因部落的惬意生活,而迷失自我。
她这样的想法,是始终把雌性放在被保护者地位的兽人雄性,所无法理解的。哪怕晨墨力挽狂澜,拯救部落的举动,让他们震撼地意识到,原来雌性也有刚强果敢的一面。但一个雌性的特别,显然不足以改变雄性对整个兽人大陆雌性的柔弱印象。
晚上,部落举办了盛大的吃肉大会,说起来是为了庆祝部落劫后余生,不过在晨墨看来,更像泄愤大会,因为他们吃的是石潴的肉。这些黑皮东西长相虽然可怖,但剥去硬壳后,背部的嫩肉味道据说还不错。
兽人大陆,春夏季因食物充足,部落的成员都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各自狩猎,爱吃什么猎什么。但进入秋季,兽人们就会开始集体狩猎,因为这时候很多危险的野兽会成群行动,若是单枪匹马的话,很可能成了野兽的腹中美食。秋冬季天气变凉,食物储存的时间比较长久,兽人们每天都会尽可能多猎杀一些野兽,然后风干储存,以便留到最难熬的冬季食用。
今天的石潴,抛去焦得实在不能吃的,居然也还有两三百只卖相比较完整,拾掇拾掇,倒够整个部落饱食一顿。
晨墨只在开席的时候露了个面,毕竟入乡随俗,既然要在这儿呆上一段时间,总不能表现得太格格不入。可惜没熬几分钟,就实在受不了四周雄性热辣辣的目光和殷勤的献肉举动,拽着烈阳落荒而逃:尼玛,她终于知道什么叫热情如火了,再待下去,她的前面就要成肉山了!
其实她不知道,这已经算是含蓄的了。毕竟她刚到部落,为了不让自己的热情吓走新来的雌性,蠢蠢欲动的雄性们,不约而同地先选择了低调示好。
好吧,只是献献肉,还没献身呢,这在他们看来,已是最低调了。
巨鹰族的七谷,一直等雌性的身影消失在火光尽头,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扯扯身边的好友,问,“纳奇,这雌性,真的像他们说的那么厉害么?!”虽说幸存的兽人及几个参与了战斗的小兽人,把雌性的本事夸得天花乱坠,但没亲眼见到过的雄性,心里多少还是有疑惑的:就她那娇娇弱弱的小身板,怎么看也不像有那本事的?
“眼前为实,反正比我见过的所有雌性,都强!”纳奇板着脸,撇撇嘴,实在有些不想再重复,这都第几个这么问了。
七谷心痒痒,“听说她是流浪兽人诶,有很多奇怪的东西,也不知是从哪儿流浪过来的,长得怎么这么漂亮。”
纳奇的眼神闪了闪,含糊应了两声。他受了烈阳嘱托,并未将她神使的伪造身份告诉任何一个兽人。虽然晨墨将那惊天一炸做了解释,称绝不是什么天雷地火,神通发力,而是在流浪旅途中无意发现的奇怪事物炸裂产生的作用。但他从心底不信,坚定不移地认定,这雌性就是神的使者,兽人派来保护部落的。不然她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最危及的关头出现?!
不过对于晨墨的刻意隐瞒(这位一厢情愿的理解),他觉得也能理解,神使一向只在传说中出现,若身份被曝光了,还不知要引来多少部落窥视。倒不如替她隐瞒身份省却麻烦,好让她安心呆在部落里。一想到自己是唯二知晓雌性这个惊天秘密的人,平日里严谨到近乎呆板的雄性,胸腔里就有股说不清的甜腻满足,一颗小心肝扑扑乱跳,但又觉得美滋滋的。
七谷看他微弯的嘴角,再转头看看附近的雄性兽人,果然一个个都直溜溜盯着雌性远去方向猛咽口水。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哎,好不容易新来一个雌性,但素,竞争很激烈阿!看来,部落里新一轮的雌性竞争大赛,又要热火朝天的开始了!
殷勤造屋
蓝色的月光淡淡透过树枝缝隙,留下斑驳的阴影。一直走得够远,听不到部落里的喧哗声,晨墨才轻轻吐了口气,一直刻意提着的精神气,瞬间散了下来,整个人显出一股清浅的疲色。
她虽然心性坚忍刚利,但长相却是典型的娇柔美女,只是平常喜欢冷着脸,身上又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所以乍一看,就显得有几分冷硬。
此时散去了眉宇间的冷峭,整个人,便犹如三月的柳枝,柔韧中透着点娇。与白天的英姿飒爽不同,别有一番风情,直把烈阳这个介于成年与未成年分水岭上的雄性,看得心肝乱跳,金眸里腾得窜出一股火焰,烧得全身的血液沸沸腾腾,身体某处涨涨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全身肌肉不可抑制地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