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没了声响。
煜叔喊道:“乔承乔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然而那一句未了的话恐怕只有等到黄泉路上忘川河前才能再次聆听了。
这么多年来煜叔很少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因为想一次难过一次。他做这一行就注定了见惯生死,哪怕是自己的生死也未必有多重要,然而,乔承的死对煜叔的触动和打击不可谓不大。
他很少用心放在什么人身上,然而放一个死一个爱一次伤一次……
办完乔承的丧失,煜叔找到了乔承的儿子,那孩子被乔承养在某个儿童之家,仿佛是为了弥补对乔承的那份感情,煜叔把那个叫做乔鑫的孩子接到自己身边,抚养起来。然而,煜叔把一切埋藏起来,从不对那孩子提起他的父亲,乔鑫也不说。
这样还不够吗?
这里还有别的什么隐情吗?
在尘封了这么多年,乔承这个名字以这样毫无防备的方式被提出来,那根联系着他们的隐形的带子突然显露出来,并且隐隐有着阴谋的味道,乔鑫居然说:“你听说的版本一定是我是乔承的儿子,乔承是为桑煜而死,所以煜叔对故人之子照顾有加。”
煜叔不动声色道:“难道不是吗?”
乔鑫摇摇头,“那只不过是乔承撒的一个不高明的谎言。”
作者有话要说:呃,今天早上从大栅栏附近某个小巷穿行的时候发生了一个悲剧:
当时我刚离开旅馆,在去找食的路上。彼时我脚踏橘黄色全窟窿鞋,穿了件铁灰色吊腿亚麻灯笼裤,上身一件同色系棉质紧身T恤,勾勒出ACUP的胸,一张刚洗过的饼脸,上有两双刚醒来略肿眼泡,一双新描卧蝉眉,背上不大不小一个双肩包,风华正茂地穿街走巷。
在必经之路上,某个不知道啥店的门口坐着一上身赤裸的汉子,那汉子也没啥可说的,乜斜着过去,大声道:“哎哟,韩国人。”
俺已经走过去了,想了想,实在心有不甘,回头回嘴道:“中国人!”
那汉子意外道:“您打扮的可真像。”
俺就一身灰色地继续赶路了。
后来俺想了下,也不能怨人家汉子,恐怕是俺给祖国人民抹黑啥的,想来俺那裤子因为要达到飘逸的效果或者就是为了掩饰腿短啥的吧,故意做成低裆的样子,故,客观上大概有点“身高五尺,裆部以上三尺,裆部以下两尺”的效果……
虽然当时是微笑着回嘴的,然,心里不是不略苍凉的……
或者,俺当时应该回一句“阿西巴”?……
第68章...
乔鑫说那不过是乔承的谎言……
什么谎言?
为什么?
煜叔来不及体味哀伤愤怒,只是茫然……为什么?为什么那么信任的乔承要在临死前那样说?为什么把乔鑫推给自己?难道乔鑫在十几年后所做的一切正是乔承所希望看到的?难道他竟是恨着自己的?……为什么?……
煜叔只是茫然,“那么,你究竟是谁?”
乔鑫道:“我?……这么多年我已经差点忘了自己的本名……不过我十岁之前确实生活在另一个名字之下,那个时候我叫林北辰——没错,我是林北辰。”
“林北辰……”煜叔在脑海中搜索着林姓人家,无从查起。
乔鑫掐灭了烟,眼睛一直看着海的方向:“我是林北辰,我父亲叫林大忠。”
煜叔一再回忆着关于“林大忠”的一切,然而徒劳,他确信自己并没听过这个莫名其妙的名字。煜叔记忆力一向还不错——一个能够能够在重生之后记得前世风雨的人记忆力大抵是不错的。然而,他遍寻脑海仍旧不记得自己和这么一号人物有过纠葛。
即便乔鑫说出自己的本名,疑问仍在继续,煜叔心中的无措和苍凉一点点在扩大,他简直不想听到那个答案了。阴谋或者背叛,煜叔早已经累了。
乔鑫哼笑了下,道:“如果是煜叔的话,也一定不记得林大忠是谁,他不曾听说过他的名字,也没有见过他,不过就是对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煜叔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断送了他的性命。”他开始回忆十岁之前和父亲在一起的生活,低声的,一点点讲着,有些内容因为年代久远而略显模糊,他将这些童年旧事封存在灵魂最深处的箱底,轻易不翻动,一翻动便是前尘旧雾。
林大忠只是乔老爷子时代里一个不入流的马仔,和许多从业人员的职业轨迹一样毫不出奇——中学辍学的问题少年早早混迹江湖,却永远只能做大哥们的垫脚石,和问题少女姘居算是唯一的福利,可是风流过后只剩下个两岁的儿子——老婆跟一个卖哈密瓜的跑了。还不到三十岁的时候他似乎就已经没有什么前途和希望了,整日和狐朋狗友沉迷在酒精和看不见摸不着听听就算了的的江湖义气里,做着捞偏门发迹的春秋大梦,睁开眼却穷得家徒四壁,家不成家。
十岁之前的林北辰每天放学之后回到家里,面对的要么是空无一人的屋子,要么就是乌烟瘴气的场面。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