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分院在郊区,有几个系的新生在那边上课。今年学校又重新规划,分院的学生搬回到主校区来了。所以说,那些女生,要麽是大一新生,要麽就是大二转回来的。
阿杰盯著那些女孩子,喃喃道:“可能是二年级的。一年级的女孩总有些土,她们不像,时髦得很。”
我同意阿杰的分析,笑著拍拍他的背,说道:“有兴趣的话,就过去跟她们说话啊。”
“哎,我哪敢!要是你去差不多。”
“我?”我瞪眼问:“有什麽区别吗?”
阿杰愤恨地说:“区别大了。你是帅哥,而我不是。”
我笑了,眨眨眼问道:“你也觉得我帅啊?”
从阿杰口中听到对我的恭维可太不容易了,这小子妒忌心重,心眼又小,从来不肯承认别人比他强。
阿杰便骂我:“行了,知道你睫毛长,别对我放电了,怪恶心的。”
睫毛长是天生的,我只是普通地看他,却说我放电,这委实是冤枉我了。我有点气,扭头不理他。阿杰可能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又挤到我身边,小声地说:“喂喂,那红裙子过来了,又是冲著你!”语气饱含失落。
我再抬眼看,那个长得最标志的女生果然朝著我走过来。
她停在我面前,赧然一笑,很是妩媚,“那个,我朋友叫我过来的。她们想认识你。”
我顿时很佩服这女孩的勇气。刚才阿杰叫我看对面时,就觉得那群女生在盯著我看,我虽然平时不怎麽自大,但对自己容貌还是有信心的。家族遗传,我妈、我姐,全是大美女,到了我,也没差到哪去,只是有些娘气。这是别人说的,我并不服气,可是心里也知道。还好现在流行中性美,所以我在女生中间,一向吃得开。
女生又问:“不愿意吗?那打搅了。”
我问她:“你叫什麽名字?”
“周彩芹。”
挺可爱的名字,我记下来,又对她微笑。
那一晚,周彩芹受女同学鼓动,跑来和我结交。我被一个漂亮女孩主动追求,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之後和周彩芹跳了会儿舞,又和她的同学跳了几支,等玩到舞会都结束了,才想起被我忘到一边的阿杰。觉得很对不起他,我回宿舍时买了一打罐装啤酒,外加一盒红塔山带回去给他。啤酒是国产的,便宜得很,烟是假的,也便宜得很。阿杰不在意,高兴地收下了,同室的四个哥们儿一起喝把12罐啤酒全部喝光,这才倒头睡去。
阿杰虽然心眼小,却很容易哄,第二天醒来,对我在舞会上出风头,他却无收获的事情已经毫不在意。於是我高兴地和周彩芹约会去了。没几天,感情进入稳定期。我倒是没有特别的想法,觉得这女生挺可爱,说话也谈得来,就这麽走著,省得寂寞。
我们认识的第二周,周彩芹在小树林里对我说:“今天我的室友回家了,你可以过来。”
哎?
当时月高风黑,小树林里听得叶子沙沙作响,周围还有别的情侣,只是离得远,所以没有听到她的话。可是我听见了,立刻化成了石像。我不是处男,不过认识第二周就被女生邀请上床,这是第一次。
我又不是傻瓜,这种好事送上门,哪有拒绝的道理。打个电话回宿舍,告诉哥儿几个不要等我,那帮孙子听了之後嗷嗷大叫,在电话里震得我耳朵痛。挂掉之後,我望向周彩芹娇媚的笑脸,这才注意到她今天是很努力地化过妆的。眼睛大了,嘴唇也红了,头发抹了发胶之类的东西,梳得很漂亮,风吹都不会乱。
我对那种香味不太喜欢,不过还是受到她的蛊惑,跟著这女人回了她的宿舍。有一点要说明,周彩芹住的是学校里最好的公寓楼,房租贵,管得却不怎麽严,我跟她回去,居然没有受到盘查。
进了屋,我把心里的话老实说了。周彩芹听了哈哈大笑,对我讲:“因为这里的学生都给了小费,所以看门的人不管的。他们得罪不起这里的学生,没钱的人不住这边。”
我心里小小地刺了一下,不怎麽舒服。我是穷人,所以要去挤四人一间的宿舍楼。而周彩芹这边的房子,是一套套的小公寓,两人间的,还有客厅、浴室和储藏间。她的室友不在,门是锁的,似乎朝向比周彩芹的房间更好些。
我没来得及研究,周彩芹便向我发起攻击……
这女人很厉害,这是我一夜风流得出的结论。我们做了好几回,不是我想,是这女人要。到最後我累得受不了,求她放过我,很没出息,不过我也没想装硬汉。我退出来,躺到女人身边,她倒没有奚落我,还夸我比普通男人强。
敢情她是身经百战了!我心里不太舒服,觉得自己更不喜欢她了。其实本来也不怎麽喜欢,都是她主动的。
因为累了,所以睡觉睡得特别沈。到第二天睁开眼,茫然了好一阵。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瞥了身边的女人一眼。周彩芹的皮肤在早上显得发黄发涩,看起来很不健康。我这才明白,她的好肤色全是假的,於是对她的不喜欢又加上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