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高大的书柜中央,竟赫然全放着许翰庭的著作,还有各式各样的简报、旧时的报纸。看来她的确下了一番苦心去了解这个她没有见过的、却是至亲的人。
心口不免怅然,在子衿知晓身世真相后,心情最为复杂和阵痛的日子里,我在干吗?在期期艾艾地当一个假设自己随时被遗弃的怨妇?还是一个总是高度怀疑爱人出轨的可怜虫呢?
我发自于心地向子衿道歉:“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及时发现。”
她浅笑:“傻瓜,你又不是预言家。我什么都不说,你又怎么会知道。”
我故意气鼓鼓地说:“那就不关我事咯。”
子衿绾起我一缕发端,轻柔地说:“当然关你的事……”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KIKI的敲门声打断,在门外喊:“翁总,开会了。”
子衿应了声,轻拂我的脸庞,柔声说:“你先回去上班,今天的事不要太放在心上。事情可能还有转圜。”
“据说那个方董还在针对你,不会趁这个机会又找你麻烦吧?”我不无担忧地说。
她笑得无关紧要,又一语双关地说:“他?他只是小角色。”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回味她这句话,是说方董手段有限呢?还是说方董和其他觊觎者相比只是小儿科?我想一定是后者。由此想到翁行远,即使不是亲生父女,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情难道就不是亲情了?一点情分不顾也就算了,还想方设法去侵占别人的东西,实在是太过重利又淡漠的一个人。
到了公司,小王提醒我下午有会。现在我还哪有心思听那些人滔滔不绝,想着子衿那石破天惊的一席话,就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聆听。大家也觉出我兴致不高,便草草收场散了会。回到办公室,见手机上有未接来电,一看竟是子衿。吓得我赶忙拨回去。
“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南沙群岛?”子衿语调飞扬,似乎是兴奋着。
可如果你天天看新闻,就知道那地方不是人去的。中国虽然对南沙群岛有名义上的主权,但只收回了很少的部分,其他都被东南亚诸国抢占着。南海石油勘探受阻,也是来源于此。现在去那里,会不会不安全?
我想子衿不会不知道这个顾虑,谁知她偏偏说:“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过这次我们主要是和人谈事情,又不是去考察,绝对不会深入危险地界。上次你和父母没有玩成,这次就当是放松心情,去三亚玩几天。”
“子衿……你觉得现在出去玩……合适么?”
“合适。”她肯定地说。
“好。不过……占奋还没回来,公司里的事没有人料理。”
“我知道,他晚上应该就能回到北京。我挂了。明天早上九点我去接你。”
“喂?什么……”已经挂了。这也忒雷厉风行了吧?还没等我问清楚。
还有,她怎么知道占奋晚上会回来。结果占奋那小子像是要印证子衿所言非虚似的,准时在晚饭前给我来了电话,说:“彤彤,出来我请你吃饭。”
“你到北京了?”其实我惊的不是他回来了,而是子衿怎么知道他会回来。
“嗯,刚到。我收拾一下,咱们去吃饭。犒劳你这些日子的辛劳。”
我想我和子衿已经恢复情侣关系,再和陌生男子出去吃饭就不像话了。于是便说:“你要犒劳的又岂是我一个,还要把部门经理们都请上。你这些日子不在,他们可是头大了不少。”
“今天就……”我知道他肯定不愿意,马上把他后面的话截住:“那我打电话通知他们,你把时间地点发在我手机上,呆会儿见。”便挂了电话。雷厉风行挂电话是受子衿真传的,哈哈。
不久,占美男果然把吃饭的时间地点发信息过来,后面还贴上一张愁眉苦脸的符号脸。把我逗乐了。
和占奋他们吃饭的事暂且不说,吃完饭占奋非要坚持送我回来,没有车的人就这点命苦,在有车一族面前你是没法忽视他,而坚持己见打车的。
我觉得他今天从头到尾都有讨好我的嫌疑,无事献殷勤,非常可疑!
果然他把话题三拐两绕,回到主题:“这些日子和ROSE接触,知道她在运行一个公益计划。而且美国那边的人竟然是你介绍的?”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那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有没有打算参与这个计划?”他皱着眉头,认真地说,并且加上了一句:“在我这么需要你的时候?”
我噗嗤笑了:“你可以找个更优秀的人来为你打杂的。”
他听了猛地把车子刹住,转头看我,着急地说:“你真的要离开公司?”
我想我可能不会去美国了,除非子衿要去。又怕他现在揪着这件事不放烦我,我现在已经够烦了。就说:“我不可能给你打一辈子工的。”意思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他在公司万事总想依靠手下,尤其是我。独立意识太差。开始我还觉得这是领导风格的不同,但他去美国这段时间,为了追求秦玫连个电话也不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