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车主……难道就是这个人?
“这么说,你就是李德凯扬言握有证据的那个朋友?”最后因为分赃不均,倒打一耙。告到了组织部,所以才有了后来李德凯没走成,还把我拘留的后续事件。
“是。”他供认不讳。
“可我还是不明白,幕后那人为什么选择你来跟我谈。”我确定我和他没有任何牵连。
“呵呵。”他撇着嘴无奈一笑,道:“可能,是觉得你会可怜我吧。”说这话时,他眼里流露出一种深沉的悲哀。
看我疑惑的表情,他眼光投向门内,孩子和母亲正坐在床头低低说着话。
“儿子从出生就带了病,尿毒症。需要换肾。我们没有钱,就四处借,最后连房子也卖了。白天她收破烂,我下了班也会去拉黑活。李德凯知道我急需用钱,就让我和他干。我给他做了不少事情,可他的承诺就是个屁!后来他被公安带走,许诺我帮他疏通关系,他就给我一笔钱……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那漆黑肮脏的屋内,一个小小生命即将凋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幕后的那个人,想必和我关系还不错。不然不会知道我是个极容易被这种人间遗憾感动,软化的人。
“她说,她只需要郑部长的部分。”果然,那个人知道内情。我想,一定是郑部长的敌人,无疑了。难道是梁歆怡?
想起梁歆怡,便会想起那个人,以及那句话……我的心就又会坠入万劫不复。
“你放我走吧,我身上有病,在这里拖累你们。”我真情实意地说:“孩子看病的钱,你相信我,我会帮你筹到。”
“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他的目光开始凶狠起来。
“可你还是信了那个人。”我提醒他道。他摇摇头:“不,我们是交易。”
“那你关着我好了。”我无心再谈下去。
黄牙男人说到做到,他真的开始对我实施拘禁。
我被安排在里屋,那里只有一张硬板床,被子破破烂烂,有一股酸臭的腐烂气息。
孩子半夜犯了癫痫,我本来蜷缩在床上被呼呼灌进来的冷风冻得瑟瑟发抖,听见外面的动静,出来看时,惊呆了……小孩子口吐白沫,整个人犹如被过电了一样在地上抽搐。
两个大人按住他,黄牙男人瞥见我,喊道:“桌上的药拿来!”
当时的气氛危急万分,黄牙老婆的手被孩子咬得鲜血淋漓。黄牙男人听到孩子痛苦欲绝哭叫声,急得几乎目眦尽裂!我就站在灰白色的月光下目睹着爱与生命的较量。看着孩子的脸由苍白变为青色……等我拿来药,孩子豆大的汗珠滴落在黄土上,一颗一颗结起一朵朵土花。
哭喊声,隐忍的抽泣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我感到心脏在抽动,并且骤然紧缩膨胀着,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接下来,天地颠倒,天旋地转。在一阵黑似一阵的眼前,孩子头顶上一个黑物摇摇欲坠,我看不清是什么,我只知道,那孩子不能再有任何额外的伤害!
接下来的事情,那片记忆成了空白……
后来,便是断断续续的零碎画面。我躺在一辆推车上,一张张人脸……我记得其中一个是梁笑然。记得她,是因为每次晕倒后,总是她的脸出现在眼前,好像之前也有过?
她的嘴张得很大,说了很多很多话。我想告诉她我听不见,但她还在说……
再醒过来,是我被推着一路狂奔。后面跟着梁笑然,优洛,身边握住我手的人,那个人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是谁呢?
后来,我看到了我的父母。他们泪流满面。我还看到了一个优雅的女人——秦玫。她在和一个外国人说着话,外国人换上白大褂,和推着我的人进了手术室。
我想,我是要做手术了。
这时,那个我感觉熟悉,却不认识的人依然握着我的手。胸口此时前所未有的憋闷,比胸口还难受的是头,像裂开一样的难以忍受。想退开手,却退不出去。她流着泪,我看见那些泪湿透了衣领。
她,一定很难过吧……
被众人劝说着的她一直在摇头,摇头……仿佛放我进去,对她来说是一件艰难的事情。我想笑一个给她看,可是笑出来的结果却没有人重视。很扫兴。
我回忆起那个孩子,以及黄牙男人最后的表情。不知道他们是否平安。
女人终于被优洛她们劝说着放开我,推车顺利进了手术室。
突然发觉手里有些异样,展开手心,是一枚钻戒。在微弱光线中,绽放着璀璨光芒。
我把它捂在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不喜欢的商战,从次以后便告一段落了。
后面就是……不用我多说了吧,嘿嘿
三个月后。
车子东倒西歪地停在一座大厦门口,驾驶座上的女人一脸风雨欲来的架势,转头命令我道:“下车。”
我像只欲被人宰割的小羊羔,吓得立刻开了车门。
“入口在那边。”女人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