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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映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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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作者:紫狂



    皇武三年秋,大齐蓟都。



    「今儿几个?」



    「五个,刘爷,您先喝杯茶,人马上就到。」老董陪着笑脸,递上茶杯。



    满脸横肉的黑胖子大咧咧坐在胡床上,看也不看。



    老董递了茶杯又递毛巾,一会儿又跑到簷前张望,忙得脚不沾地。



    「来了来了,」老董一路小跑奔了进来,站在门口躬腰说:「刘爷,人到了。」



    刘爷嗯了一声,瞇着的眼睁开一线,拿起毛巾擦了擦满是油光的黑脸。



    刚过了八月十五,天气还有些闷热,才洗过澡的阮安觉得背上又湿乎乎佈满了汗水。他刚满十一岁,相貌清秀俊秀,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仔细盯着周围的每一件物品。这里的东西以前都没见过,但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之所以看着它们,是因为阮安不敢闭眼。



    一个月来,每次闭上眼,他都会看见那个夜晚:四周是冲天的火光,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还有震耳的狞笑和……



    阮安哆嗦了一下,连忙移开视线,把注意力集中在阮振脚下的车板上。



    「狄虏?」



    「是,刘爷。年初乌桓七部叛乱,洪大帅奉旨征讨,凯旋而归。皇上下旨,乌桓王就地凌迟处死,女眷赏功臣为奴。这几个孩子不满十五,圣上开恩,下蚕室受刑入宫伺候。这不,请您老出手。」老董喋喋不休的说着,带着众人走进一间密闭的房屋。



    老董和护送的官兵都退了出去,几条给刘爷打下手的汉子拥过来,把五个少年一一捆在床上。



    十四岁的阮振年龄最大,性格最为不驯,一路上吃得苦头也最多。他又踢又打,费了半天事才捆好。



    刘光皱了皱眉头,小兔崽子这么猖狂,倒不急着先拿他开刀。於是走到与阮振紧挨着的阮方身边,解开他的下裳。



    ***  ***  ***  ***  ***



    黄澄澄的利刃从yīnjīng下部切入,阮方立时惨叫着挣扎起来。但早被几条汉子死死按住腰胯,动弹不得。



    阉割前本该先上麻药,不过对这几个叛逆后裔,用药未免浪费。刘光看上去粗笨,手底功夫着实了得,金铜合铸的刀锋忽深忽浅,忽直忽弯,片刻便剖开yīnjīng,露出白花花的海绵体。手腕一转,齐根在yīnjīng周围浅浅划了一圈。接着刘光粗大的黑手一把捋下外皮,小心的剔尽海绵体,只留下两根弯弯曲曲的细管。然后剖开yīn囊,取出睾丸。盘好输精管塞回下腹之后,再一刀割断尿道,插进中空的鹅毛。阮方只惨叫数声,还没等他昏迷,名震蓟都的金刀刘光已经完事。



    刘光把一截残肉扔在木匣内,擦了擦手,一言不发的盯着阮振,倔强的少年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良久,刘光才yīn着脸走了过来。



    他的手法与上次不同,先是剖开yīn囊,取出睾丸,放在阮振面前,让他看清楚。然后举起木锤,一下把两粒肉丸砸得粉碎。



    阮振面容抽搐了一下,昏了过去。



    阮安是第三个,他紧张地喘着气,看着黑胖子把阮振的yīnjīng扔到门外,迈步走来。



    「咦?」刘光捏起阮安的小****,「这蛮子是个天阉?」



    幼稚的yīnjīng因为害怕,又缩小许多。光溜溜一顺到底──下面没有yīn囊。



    刘光踌躇片刻,在手下面前不能倒了架子,他没再多想,掂起宽阔的金铜刀割了下去。



    阮安没有觉得很痛。



    墙上有一只壁虎倏忽一闪,钻进壁缝里。只这么一闪,阮安看清它的尾巴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肉块。它也是个残疾,但壁虎的尾巴还能长出来,自己的子孙根残了,还能再长出来吗?



    刘光割完,才发现这个少年还睁着眼,似乎被麻醉了一般,癡癡盯着墙脚。



    他定定神,拎起细小的yīnjīng说:「想要,拿五十两银子来赎。」



    第一部族灭身残01



    大齐立国已近百年,定都於蓟,与南朝陈国划江而治。



    齐宫经历代修缮,覆压数十里,代水滑水自东北流入宫墙半日方可流出。宫内掘土为池,积石成山。绿荫间红墙绿瓦楼阁高耸,飞簷斗角,巍峨雄伟,气势磅礴,内中宫女太监数以万计。



    寒来暑往,转眼阮安入宫已经三年,当初与他同时进宫的五人只剩阮方一个。阮振刚养好伤就逃跑过一次,逮回来后被押到吴甸,带着脚镣铡了一年草。回宫不久又偷偷逃跑,他对蓟都的道路不熟,口音举止又与众人不同,不到一天就被神武营抓捕。这次他被杖击一百,押到吴甸铡草三年。而与他们同时受刑的其他两人,没等在黑暗的蚕室熬过七天,就双双毙命。



    阮安乖巧伶俐,但他是叛匪家属,在宫中没有靠山,髒活累活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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