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所以通常是几锅之后,妈妈才会夹几个在碗里给我。吃完了,就再去夹。”
“得直接用手捏着吃才行,就像用筷子吃薯片就不得劲儿了。”
“不过,他们说刚炸起来的肉丸子太油腻了,不让多吃,还要喝浓茶刮油。”
“烫的不得了,也好吃的不得了。”
任啸准静静地看着她,她的眼睛里跳跃着光,声音带着雀跃的兴奋,完全沉浸在回忆里。
他的心里忽然有些异样。他喜欢她现在的笑容,可是胸口却真实地泛起一丝疼惜。
阳藿发现她一直喋喋不休讲个不停,不由停下来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很无聊?”
“没有,怎么会。”他压下心里的异样,“你要是喜欢,我让周妈给你做。”
“不用了,不用麻烦她。”
“没关系,她会很乐意的。”
她想起习慕童的嘱咐,刚刚通话的最后电话又被她抢了回去,让她代为向任啸准问好。
“对了,童童说祝你新年快乐,还有让你加油。什么加油?”习慕童告诉她这样转达,他就会明白的。
他一声轻笑,摇了摇头,意味不明地回道:“大概是指吃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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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海文留宿老宅,阳藿被周妈拖至午夜才放行。她拒绝了挽留,任啸准也没有坚持,开车送她回家。
她窝在座位里,差点睡着。他也没有说话,好像有心事。两人一路无语地驶回家。
“今晚谢谢你。”她松开安全带说。
任啸准沉静地凝视着她,薄唇抿着,并未接话,黑如墨潭的眸子一点一点变得深沉幽暗,像是聚起了漩涡要将她吸进去。
“那个,我上去了。”
她似乎预感到什么,匆匆拎起包就要跳下车。突然手腕一紧,她被一个强硬的力道疾扯回去,车门啪的一声锁上了。
车厢里静悄悄的,诡异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流动着。一只野猫优雅地踩着地上爆竹红色的碎屑,迎上车头灯朝他们的方向瞟了一眼,细长的瞳孔反射出绿光。他关掉车灯,抓在她的腕部的五指下滑捏住她的手,紧握了一下松开。
“我们谈谈。”语气毋庸置疑。
“谈,谈什么?”她忐忑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就谈……最近为什么躲着我。”
阳藿噎住了。
他说的是事实。
自从上次从北京回来之后,她就有意无意地躲着他,除非工作需要,尽量不和他做多余的接触。尽管她已经竭尽全力装作若无其事,忽略雪地里发生的事情,但她没办法否认那的确对她产生了影响。她感知到了什么,她不想弄明白,害怕弄明白。
“我说邀请你来公司,是因为你的实力。这是事实,但只是事实的一半。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我想将你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想要每天都见到你,想要了解你的一切。在你的身边,感觉很好,我想象不出世界上还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任啸准感情内敛,不擅长甜言蜜语,是个行动派,说出这些话已经是他能表达的极致。
“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阳藿,我在追求你。”
他的嗓音坚定舒缓,沉沉的如大提琴拉出的曲调滑进她的心里。她面色潮红,小小的心脏在胸腔里急速地跳动,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垂着眼睛不敢看他,掌心里汗淋淋的,下意识开口:“我……”
“不用立刻回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很认真。”他隐约知道挡在面前的问题是什么,所以打断了她的话,因为知道那将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或许也不是她自己明白的答案。
蓦地,他轻轻笑了,有一点无奈:“你怎么好像比我还紧张。走吧,太晚了,我送你上楼。”
她都不记得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
临走前他对她说:“阳藿,我给你时间,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但是答应我,你会好好考虑,不要再躲着我,可以吗?”
而她望着他极尽温柔的暗泽眼波,魔怔般的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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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啸准回到老宅,周妈还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等着他,看见他立刻站了起来。
“周妈怎么还没睡?”他了然地笑。
周妈看了他一眼:“送小藿到家了?”
“嗯。”
“这个姑娘不错。”
他难得耍赖地搂住她的肩膀:“这么好的姑娘,拐回来给你做儿媳妇怎么样?”周妈照顾他长大,和母亲没什么区别。
“我当然高兴的不得了,可你还得先搞定楼上那个。”她朝上努努嘴。
他弯着唇:“老爷子还在书房?”
“估计正等着你呢。”
“我上去看看。”
任啸准敲开书房门,任天正在棋盘前左右手对弈,头也没抬地招呼他。
“过来,下一盘。”
他干脆利落地坐在任天对面扫了一眼棋局,黑子略显颓势。他执起一枚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