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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赖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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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修理他那支破圆珠笔。



    “你可以写写亲情什么的,像程开上次写的作文儿似的,肯定能挺好。”江南给我的这个建议倒是极为不错的,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写出程开的那种能让人流泪的款款深情。



    后来我真的写了一篇关于亲情的文章,这篇文章在艺术节上得了最高奖,据程开说,他看了之后觉得特别感动。我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



    我那篇文章题目叫《玻璃脆》,写的是我爷爷奶奶。程开说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里面的一句话:“忽然又看到了爷爷苍老的背影在那株‘玻璃脆’前徘徊,我在一瞬间明白了爷爷为何如此钟爱这美丽而脆弱的花儿,也在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那花儿只有在爷爷的照料下才能完好无损。那是奶奶年轻的生命变成的花儿,用自己最灿烂的笑容,来报答爷爷一生一世永不改变的刻骨深情。”



    “说到底,”程开说,“你写的其实还是爱情,可只要不那么明目张胆地写,老师就能给你面子,因为你写的太好了。”不知道为什么,程开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周身都感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颤抖着的温暖,我努力回想,才想起这种温暖的来由——上一次程开受伤之后在走廊里忽然握了我的手。



    艺术节的时候轮到四班值周,陆璐和陈冰冰被派到了我们班所在的走廊里——你知道那种制度么?值周期间,每层楼的走廊两侧都放着一张双人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两个女孩子,一边学习一边东张西望,每天早晨帮着老师办公室打热水,全天候地等候老师们的差遣——她们俩不偏不正地正好坐在了我们班门口,两个美女让我们班这帮男生饱了整整一个礼拜的眼福。



    我和程开下课的时候轮流去探望这两个美女,不同的是,我去找的是陆璐,而程开找的是陈冰冰。我知道,这两个美女申请来我们班门前执勤的目的是同一个——程开。



    我看着陆璐拿着历史书背那些年代,有点羡慕地说:“我也挺爱学历史的,可惜我们高考不考。”



    陆璐立即对我指指点点地数落开了,“我就不明白当初你为啥学理,你学文多好啊?兴趣和天赋都在这儿,还愁以后考不上好大学怎么的?”



    我看着陆璐美丽纯净的脸,一句话冲口而出:“我喜欢的人是学理的。”



    本来我以为陆璐会惊讶并且追问我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可谁知道陆璐却善解人意地笑了,“我就知道,你学理的原因不是为了什么梦想!”见我发愣,陆璐拍了我的头一下,“卡拉OK比赛你参加不参加啊?不用提前报名,到时候去参加的时候报名就行。”



    我回过神,“哦,我不参加。”



    “那,”陆璐的脸稍稍一红,我知道她又要问关于程开的事儿了。果然,她问:“那程开呢?”



    “程开去。”我说,“我听说他要唱《大约在冬季》。”



    千千阙歌



    你瞅他们班跳舞的这四个男孩,身高全都在一米八五左右,穿着一身白衣服,连皮鞋都是白的,潇洒帅气得要死要活的。四个人中间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衣裤的女孩。



    卡拉OK比赛那天,电化教室里面座无虚席,我从来没见我们学校哪项活动,自愿参加的来过这么多人——上回组织自愿参加的活动是高一时候参观博物馆,结果门可罗雀。偌大一个阶梯教室,到了最后连门口和走廊里都站满了人,学生会明显估计不足,没想到这群小书呆子们会有这么大的热情支持学校的活动。



    教导处的一位女老师拿着一支笔坐在门口,想要报名的都去她那里,报上自己的姓名班级参赛曲目。反正我们这帮人是不可能去唱这位老师中意的革命歌曲的,我们所会的,都是现时流行的港台乐。我站在老师背后看了一眼那张表格,上头大都是什么《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啊,什么《容易受伤的女人》啊,除了受伤就是受伤,那位女老师一边写一边皱眉头,好像是古时候私塾先生看见了大逆不道的学生犯错误一样。后来有个女孩来报名,说要唱一首《追梦人》,那女老师不客气地抬起头瞪着她说:“你这是不是爱情歌曲?要是爱情歌曲就别唱了!”那女孩委屈地看着女老师已经快要变形的脸,退到了人群里看不见了。



    我不明白,怎么不管多年轻的人,一旦当上了老师就会跟学生有极大的代沟呢?我们这位女老师不过三十五岁吧?跟我小舅舅的年纪差不多,我们喜欢听的这些歌喜欢做的这些事我小舅舅一样喜欢听喜欢做,她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至于那么老套地反对吧?还非得让我们这帮十六七岁的孩子在号称自由的学校里高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她才满意么?你要是不喜欢也行,干嘛还非得举行这么一次比赛呢?你举行这次比赛也行,你干嘛不给我们规定曲目呢?你不给我们规定曲目也行,你干嘛非得来凑热闹呢?这么大点儿一件事,还非得你来把关呐?我们唱这种你所谓的“靡靡之音”就真的能影响心灵健康影响前途?真是奇了怪了!!



    人还在源源不断地来,比赛已经开始了。要说十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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