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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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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看着我,我趁着他们换岗,偷跑出来的。”



    说的若无其事,可我却觉得心像是被人揪起来了一般难受:“干嘛呀下这么狠的手,不是自己儿子么……”



    他作势委屈兮兮的抽了抽鼻子:“没*孩子像根草啊。”



    在飞机上,我做了一个梦,漫天的大雪,一望无际的白色。那是高中的第一个学期,学校组织冬令营,其实走的不远,就是去八达岭长城。



    那年帝都罕见的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我穿着踝靴都不顶用,鞋子里湿漉漉的,特别难受。



    那时候高一是我们的领队,他手里拿着红色的旗子,脑袋上还带着学校发的红帽,大冬天的冻的他耳朵都红了,我说你也不知道带个围脖。



    他斜睨我一眼,说:“都跟你似的啊裹的跟坐月子似的。”



    我气呼呼的没理他,心说这人真是不知好歹。



    后来到了中午,太阳一晃,雪就变成了银闪闪的,万里长城千古江山,那一瞬间白的天白的地,人在此刻变得异常渺小。



    脖子里传来凉凉的感觉,我缩着脖子回头看,高一手里正拿着一个雪球,笑眯眯的看着我:“哎,二儿~透心凉不?”



    我气的炸了毛:“混蛋!!!”



    来不及去报复他,我赶紧从脖子上把还在融化的冰碴子拿下来,冰冷冷的雪水顺着脖子流到后背,我冻的牙齿都打了颤,第二天毫不意外的发起了高烧。



    被人推醒,我皱眉看着身旁的人。



    高一一脸迷茫:“怎么这样看着我?起床气?”



    我咬牙切齿:“你记不记得有一年冬令营去长城?”



    他想了想,然后笑的人畜无害:“你不会到现在还记仇吧?”



    我掐着他的胳膊:“那时候就看出来你不是个善茬,怎么这么多年我还没这个觉悟呢。直不楞登的又栽你手里了。”



    “哟,这话爷爱听,再说几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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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飞机,热气扑面而来,赶紧像是进了大蒸炉,我一面用手给自己扇风,一面道:“不愧是南方。”



    走了没几步,电话响了。能如此准确的在我下飞机的第一刻就打电话给我,有些人倒也真的挺让人无语的。



    看了看身边的高一,觉得不接倒显得我跟辛穆有什么了。



    “喂,你好。”



    他的声音是少见的愠怒,低吼着:“你***跑的倒快。”



    我翻了个白眼,继续听着,反正不还嘴,他爱说什么说什么吧。



    “说话!”



    “你有事儿么?”



    那边停了停,似是在压抑这怒火:“你给我回来,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你不了解现在的状况,不要傻到被男人骗还帮着数钱!”



    我实在受够了这厮:“去*!”



    然后,果断关机。



    高一一手搂过我的肩膀,俯身在我耳边道:“行啊二儿……挺够劲呀。”



    我没说话,头顶上耀目的阳光和那年长城之上的太阳重合。



    ——————



    推开天下晓的门,一切正常,看来就算我不在,小漏也能把它经营的不错。



    鸽子正在擦吧台,抬头看见我,问道:“上哪逍遥去了?”



    我把包随手扔在吧台上:“帝都。”



    “干嘛?怀旧去了?”



    我想了想,忽然笑道:“拐卖男青年去了。”



    怕她再多问,我赶紧转移话题:“小漏呢?”



    “楼上睡觉呢。”鸽子耸耸肩“昨晚打了一宿的麻将,咱们金刚女战士也终于体力透支了。”



    一切看起来按部就班,正常有序。我安慰自己,辛穆不过是吓唬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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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儿其实不必过于较真,高一从帝都回来之后,再没有跟我提起过他家里的事情,我摸不清楚他到底是想和家里人撕破脸还是想采取什么怀柔政策。



    说给小漏听的时候,她特鄙视我这种乌龟处事法。



    我没理她,说了丫也不懂。父母再怎么样不对,那不是子女能数落的,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就是我那个祸害人的爹那么能作,我也始终没在人前说过他二话。



    高一的家庭很复杂,或许比他跟我描述的更复杂,我俩认识这么久了,从上学到重逢再到谈恋爱,他实实在在的跟我谈及家庭,也就这么一次。我知道他不是有意隐瞒,而是有些伤疤,不想反复揭开来给别人看,自己疼,别人顶多只是心疼,安慰都是多余的。



    那天翻书,偶然间就看到三毛说:“找一个你所爱的人,这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难的是找一个理解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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