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能来吗?”
“还要去看看?”
“表要看来,说是电视台的记者也来了,晚上回家看新闻吧。”
“鬼扯啵,新闻能放这种不和谐的新闻吗?”
蒋青晓平生最为惭愧的是自己与生俱来的恶劣癖好——看热闹和喝倒彩。
此时听大家说得这么热闹,青晓兴奋地拉住好诺道;“好诺,会不会是那天我们见到的那些人?”
“应该是吧,不是说是美罗老职工吗?”好诺懵懵懂懂地,搞不清青晓为什么这么兴奋。
蒋青晓却一把抓住好诺就跑了起来:“快跑,好诺,都是自己人,咱们怎么也得去加加油助助威啊。”
可是通往美罗商场地出口都给封了,青晓和好诺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大中百货的出口,才找到了出路。
大中百货里也已经是人满为患,却挡不住青晓高昂的热情。
蒋青晓紧拽着好诺的手,逆流而上,好容易才从大中通往步行街的大门里挤了出去。
步行街上层层叠叠的都是看热闹的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丰富,紧张兴奋压抑愤怒激昂各种情绪被奇怪地搅合在了一起。
好诺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到这种所谓地群体性事件,心里只觉得忐忑不安。
青晓见缝插针的本领虽然不小,可到了这里用武之地已经不大。
美罗商场前一排排防爆警察肃然而立,黄色的警戒线拉了一圈,美罗早已是只出不进。
步行街上满是从商场疏导出来的人,也有很多像青晓这样纯粹看热闹的,大家的情绪都不是很不激烈,没有人往前挤,倒是有些人悄悄地离开了,但是大多数人都只是原地站着,似乎是等待着什么。
终于有两个担架率先被抬了出来,白色的盖布十分地刺目。
广场上的人群立刻发出了嗡嗡地感叹声:
“死人了……”
各种不同身份的人以不同的心情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好诺忽然觉得有些恐惧和悲哀,那白色盖布下的人也许曾喝过她亲手端上的茶,好诺拉了拉青晓的袖子:“别看了,青晓,我们走吧。”
青晓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走吧。”
步行街上聚集的人群也缓缓散开,好诺和青晓再也没了购物的心情,直接回了国贸大厦。
道别(上)
晚上,好诺和青晓特意守在了电视前,九点钟档的N城新闻果然从头到尾对美罗事件只字未提。
好诺有些遗憾地说道:“也不知道明天电视里会不会播?”
“播不播有什么区别?”青晓感叹道:“值得吗?就算有再多不如意再多不公平,也不能拿命去拼啊。”.
这种事情虽然只是侧面旁观,还是让人心情郁结,青晓一肚子不爽地骂起了许墨非:“许墨非这次算是给咱们N大商学院长脸了,都到能逼人跳楼的境界。要说好诺,我估计许墨非这辈子也就办过一件人事,就是和你分了手。”
“青晓,都过去了,还提这事干嘛啊?”好诺并不愿意再和许墨非的名字再有什么牵绊.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许墨非会在这时候打电话给她。
“喂,好诺嘛?我是许墨非。”许墨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是却还镇定。
“哦,有事嘛?”
“好诺,美罗的事情,顾局对我有些误会。这件事自始至终我都没有针对他的意思。好诺,我希望你能在适当的时候帮我解释解释。”
她凭什么要替他解释,他又有什么好解释的。许好诺心里的不爽“腾”得就变成了摁捺不住的怒火:“干嘛要跟顾哲灏解释啊,你要解释也应该跟那两个被逼跳楼的人解释啊。”
许墨非苦笑道:“好诺,连你误会我。那真的是意外,当时他们已经打算从天棚上撤退下来了,而且下面是准备了救生垫的,可是他们坠楼时一个掉到了二楼的天桥上,还有一个头碰到了二楼的栏杆。”
美罗百货的二楼一侧有一个突出来的天桥和旋转型楼梯,经常会展示一些服装秀。
许墨非是在说那些人跳得不准吗?可他们又不是专业的跳水运动员,好诺忽然觉得有些反胃:“许墨非,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也不用跟任何人解释,你自己扪心无愧就行了。”
“我确实是扪心无愧的。”许墨非的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去,显得稍稍有些激动:“我们并没违反景宁收购美罗的合同。事实上我们没有解聘任何职工,那些老职工不用上班还可以拿市政府规定的最低工资标准,这一点任何人都可以调查取证的。可是景宁有景宁的管理模式,那些美罗原来的中层干部,学历低,年龄普遍偏大,老商场那套对厂商吃拿卡要的陋习尤其严重,一刀切全部罢免,是公司发展的需要。我不觉得这是他们闹事的理由。”
许墨非振振有辞,口气很强硬,他其实一直都是个不会去怀疑自己的人,从来都是。
好诺忽然想起他冬青树下侃侃而谈的样子,时光荏苒,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