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来起身嘘口气,倏地走向窗旁。
他隔窗望了院子一阵子,突然回头传音道:“阿梅,你回长安瞧过蔡家吗?”
“瞧过,不过,不堪回首……唉!”
“怎么啦?”
“蔡长寿竟与……家母胡来!”
“啊!当真?阿寿不是已经成亲,怎会仍与令堂胡来呢?”
“是家母缠着他不放,我……唉!”
面对这种事儿,宗来能说什么呢?
郑梅接道:“家母已霸占近半的蔡家产业,却被井泉拐走不少,此事实在令人既恨又羞。”
“井泉尚与令堂有来往呀?”
“是的!井泉为了财物,至今仍不放家母,真可恨!”
“令堂为何离不开他呢?”
“唉!家母……算了……别提她了!”
“阿梅,你为何不宰了他?”
“我此番返乡住了十天,一直没有遇上他,算他走运!”
“看来你挺有把握制他哩!”
“我即使拼命,也要宰了他。”
“井泉若是令三师叔之传人,你还要宰他吗?”
“这……”
“你顾忌会影响令师及令三师叔之感情吗?”
“是的!”
“很简单!井泉这只猪哥见不得美女,你若私下邀他,他准会赴约,届时你再痛宰他吧!”
“去你的!我才不以真面目和他见面哩!”
宗来一听她的语气转为轻松,立即问道:“你出道以来,一直以这副面目及梅政面对外人吗?”
“是呀!起初挺不习惯易容,现在反而觉得挺好玩哩!”
“你的易容手法不赖嘛!”
“我苦练半年余哩!”
“你出来多久啦?”
“三个多月,你为何如此早成家呢?”说着,立即紧盯着他。
宗来双颊一红,一时答不上话。
“我情非得已呀!”
他立即将自己遇上荆泉逆上及自己替崔曲解毒之事道出。
“你真是鸿福齐天,听说崔家很富有,崔姑娘又是江湖第一美女哩!”
“咳!你没见到我这身囚衣吗?有何值得羡慕的呢?”
“你还不是好奇,想尝尝当犯人的滋味!”
“哇操!我又不是‘叭呆’!”
“听说你将在镇江充军半年,是吗?”
“不错!到八月底就毕业了。”
“镇江战况激烈,你……你多保重!”
宗来心中一颤,道:“可惜,我无法欣赏你和井泉之比武!”
“不看也罢!我原先以为我只要击败他,我便是年轻一代的天下第一人,可是,如今一遇上你,我毫无斗志矣!”
“哇操!爱说笑!我哪是宇内三绝传人之对手呢?”
“我有自知之明,我从小就一直不如你,如今更远非你的敌手!”
“哇操!咱们又没交过手呀!”
“我若没有这份眼力,岂配为三绝之传人。”
“哇操!‘臭屁’起来啦!”
“讨厌!别人不知道你在游戏人间,我却完全了解,你若非有绝顶的武功,岂会毫不在乎地往镇江走呢?”
“哇操!我是有家累呀!”“家累?累什么?”
“我不能不替她们着想呀!”
“少装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早已经注意有关于你的动态,一确定你的身份,我更知道你在要那批人啦!”
“哇操!任你高兴地说吧!我只希望你多留意井泉而已!”
“我会留意!你究竟如何练成这身武功的?”
“这……”
宗来已经确定是日灵官夏阳曾栽培过他,为了维持对方的颜面,他才一再回避这个问题。
此时又被提起这个问题,他立即苦笑道:“为保师门尊严,不提也罢!”
“你还把我当外人吗?”
“我……真抱歉!”
“阿来,你变了?你变得太自私了!你忘了咱们小时候的交情吗?你不该瞒我呀!”
宗来苦笑道:“阿梅,你何必如此好奇呢?咱们皆已经长大了,咱们该有些不得已的苦衷,是吗?”
他言下之意,是要与她保持距离,尤其要在感情方面保持距离,可是,他并没有考虑到郑梅的感受。
她当场听得身子大震!
她那对又圆又大的眼睛立即浮出泪光!
郑梅自幼就和他青梅竹马般长大,她又经过十年余单调、艰巨的练武,此番再度重逢,她便一直情绪激动。
她听过太多宗来的英勇神奇事迹,此时乍见到他变得如此的俊逸、英武,一颗芳心岂能不震颤呢?
尤其她不耻、羞惭其母之yín浪行为,感情更需要有一个寄托,宗来无疑就成为她渴望的“避风港”。
想不到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