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龙用尽力气说著,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愿意……」秦妍大哭著,紧紧抱著他,紧紧地,「我愿意!我愿意!我也爱你。你要支持住,一定要!」
「我会支持住……我会……我会的……我要娶你……」张贵龙心中大声地叫著,「我要支持住,我要娶妍妍!我会永远爱护你、保护你、永远给你幸福!我会!」
三年,三年过去了。三年前那个梦魇般的夜晚,仍然在秦妍的身体和心灵上,烙上深刻的印记。
她和他遵循著诺言,他躺了一年医院之后,就在出院的那一天,踏上鲜红的地毯,她为他穿上了等待了一年的婚纱。
即使,他已经半身不遂。那粒罪恶的子弹,摧毁了他的坐骨神经,他将永远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
她没有介意。他,是为她受伤的,使他受伤的子弹,是从她的手枪里发出的。她更知道,无论他变成什麼样,她对他的爱,已经永远没法改变。
他也没有介意。或者他已经没有资格介意,虽然他的妻子,曾经在那麼多人的面前被强奸过,曾经在那麼多人的面前,发出那麼羞耻的浪叫声。可他已经是一个废人,能够娶一个美丽的亿万富婆为妻,他还能介意什麼呢?他只有无尽的懊恼:他承诺过要一辈子照顾她、给她幸福,可是现在,为什麼事情刚刚相反,被照顾的人变成他自己呢?
每个本来温馨浪漫的夜晚,张贵龙搂抱著自己美丽动人的娇妻,却什麼也干不了。还谈什麼给她幸福?现在连最基本的夫妻生活都不能给她!她是如此热情似火,她是如此娇艳动人。张贵龙知道她多麼的想要,他的心里充满著愧疚。
「小妍,你还这麼年轻,就算你再另外找个男人,我绝对不会怪你。」张贵龙不止一次对爱妻说过这句话。
「我不!」秦妍的回答从来没有丝毫犹豫,「我是你的,就永远是你的!我不会再让别的男人碰我,绝对不会!」
「你很辛苦……」张贵龙心中流著泪。
「我讨厌那种事,我讨厌……」秦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而且,我能忍…
…」她说最后三个字时,声音已经变得很小。
是的,她能忍,可是越来越难忍。她不知道,她还能忍到什麼时候。
她救助过医生,用过各种办法,可是,折磨她的顽疾,一天更比一天严重。
医生说,当年你喝的那种药,药性已经植根在你的脑中,已经和你的血液溶为一体。
没办法移除,没有。
每当接触到男人的肌肤,每当嗅到男人的味道,尤其要命是,每当置身熙熙攘攘人群,听到纷纷扰扰的惊叹声、接收到注视过来的眼光,她身体内那被植下的yín荡种子,便迅速地生根发芽,不可抑止。
今天,她将去参加父亲的丧礼。受到致命打击的富豪,身体再也没有康复过来。他临终前,把公司留给他三位同甘同苦多年的好友,而他的亿万身家,留给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他从前没有好好照顾她的这个女儿,但现在,他把他的心都掏给了她。
虽然太晚了。
丧礼的主持人,在倾说著逝者一生的光荣和业绩,但每个人的心里,想到的却是他的不幸。
为什麼这样残忍的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让他在突然间,失去了美艳得让人心眩的娇妻、失去了疼爱得如掌上明珠的爱女,还失去了送给他一生中最美回忆的心爱女人。
是因为他太有钱了?
是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的璧,就是他的亿万身家;他连累了他最爱的亲人,她们是如此的年轻美丽,却被残忍地杀害。她们也怀著璧,她们的璧,是她们的遗产继承权。
人们开始叹息他的不幸、开始惋惜他的英年早逝、开始责骂凶徒的冷血暴行,也开始流泪。
秦妍戴著墨色太阳镜,但她没有流泪。她想哭,可是,此刻她的心,没有给哭留下空间。
〔SCENE7〕
她不愿意来这种公众场合,自从那个可怕的夜晚之后,她害怕来这种公众场合。
她曾经想继续当她的警察,那是她从小以来一直的梦想。可是,她不敢再做警察。
她不是怕危险,她是怕那种可怕毒素,不知道会不会在什麼关键时刻突然发作。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病人,病人是不能当警察的。
可是今天,她不能不来,即使她知道自己的状况绝对不适合来。
主持人的声音越来越激昂,台下的叹息声和呜咽声越来越刺耳,她的身体也越来越颤抖。
她想逃离这里,但不能。她苦苦地支撑著。
她不敢睁开眼睛,她害怕一睁眼,看到的是一双双yín视著她的欲望眼睛。
她的身体更剧烈地颤抖,谁都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只有她知道不是。
她彷佛感到那一根火热的ròu棒,正在她的ròu洞口厮磨著,挑逗著她那行将崩溃的神经。
她彷佛感到自己已经一丝不挂,正在她最熟悉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