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这纹的花是蔷薇花,只是从他嘴里说出“野蔷薇”几个字,我的痛慢慢变成了高兴,奇妙的高兴。
发自内心的由衷,我一边抚摸花朵,一边细碎亲吻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痕筋肉,心里涌动的是真实的喜欢,“哥,好奇怪,我又痛又高兴。”
他缓缓侧了头,看向镜子,“有你这句话,我也是又痛又高兴,不过,我是高兴居多,痛嘛,少了,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心头一动,我亦侧望镜子,那里面他对着我笑,先前的木然全化开,笑得仿若青山春阳,明亮温煦,眉宇之间一派的清明醇和,俊逸中显出飘逸,非常动人。
而他背上的我是个什么模样呢?
我凝视着,那个镜子里的人,神情陌生,是我,却又不是我,似是而非的我。
镜子里的我,搂住他的脖子,他古铜色的肌肤,与我白皙的肤色交映;男人的阳刚线段,与女人的柔婉曲线相依,一yīn一阳,像天地间动人的乐章,我极缱倦地笑,甜蜜得像蜂糖,姿态慵懒且依赖,晃眼一瞧,还以为是他背上长出来的蔷薇花。
“哥,这是我吗?”我不禁疑惑了,也许,我见到的是脑瓜儿迷糊导致的幻象。
“薇,亲眼看见的还不够吗?”他撤回了大掌,然后,拨开我的两只胳膊,“小呆瓜,回水里去泡着,你还在感冒,别着凉了。”
“嗯。”我乖乖听话,从他背上下去,缩回热水里泡着。
“你头发汗湿湿的,这样过夜不好,你靠好,我帮你洗头。”他摸着我的头发说道。
“好。”我没异议,正懒得清理头发呢,有人帮我洗,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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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地眯着眼,哑巴哥哥好会洗头,让他洗头等于是做头部按摩,假如不是知道泡澡时睡觉不好,我肯定睡过去了。
“我帮你通畅经络,治疗感冒。”耳边传来哑巴哥哥的告知声。
今天下午的事情,我很难拉下面子向他剖析我的心理,但是,我骂他,是我错,那是不争的事实,我应该道歉的。
“哥……”
“说吧,别拖着音叫人,难听。”哑巴哥哥取了干毛巾擦拭我的头发。
鼓足勇气,我向哑巴哥哥道歉,“哥……今天下午的事……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考虑考虑。”
“哥,我真的错了。”我想扭头道歉,他抓着我的头发不让动,“哥哥——”
“嗓子都哑了,拖长音叫人也没点味儿,听得我难受。小乌鸦,别乱叫了。还乱动?!擦头发!”
“哦,我不乱动了。哥哥,你原谅我了吗?”
“小呆瓜,不原谅你,我会给你洗头吗?”
心中一喜,也不管他还在擦头发,我拧身一反,斜抱住他的腰,眨巴眼瞅他,“哥哥,你真好。”
没想到,等待我的,是他一个毫不留情的爆栗子。
“啊,你干嘛敲我?”我讨好他难道不对吗,讨厌的哑巴哥哥。
哑巴哥哥训我,“说了让你别乱动,你还乱动,不敲你敲谁?好好坐着。”
“哼。”真是气得我鼻水出,这个坏蛋!
“唰唰”两张纸巾抽出,袭上我的唇鼻,哑巴哥哥喝斥我,“鼻子动动,别搞得脏兮兮的,鼻水都流到洗澡水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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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老妈子似地打理完我的鼻水,然后,哑巴哥哥包好我的头发,转身打开洗浴书小柜。
“哥哥,你要做什么?”
他头也不回,“拿吹风机。”
“诶,你怎么知道那里放着吹风机?”我惊奇地盯着他,感觉脑袋更晕乎了。
“你怎么那么多话?坐好,泡在水里,我给你吹头发。”
哑巴哥哥好凶哦,我委屈地缩回水里坐着。
插头一接,立刻,我听见脑后传来吹风机的响声,头发被他五指娴熟拨弄,氲氲的热风袭来,舒服啊。
我眯眼,他吹头,我们二人静谧相对,中间唯有吹风机工作的声音隔着,那声音之外,是不可言说的情怀在脉脉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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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干的头发被扎成了发髻,哑巴哥哥开始给我按摩,疏通经络。
薄茧大手,先是点按我的印堂,然后,从印堂至前发际直推,力道有些大,我感觉到酸胀,这加重了我头晕的程度,想养精神也没法养。
我闭眼,有些受不了地说:“哥哥,力道能小点吗?”
“感觉到疼?”
“没有,是有点酸胀。”
“嗯,那不能小,必须是这个力道才有效果。”
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忍住好了。
推了一会,他变了手法,从我的两眉弓开始,向两侧分推到太阳穴,这下,我没有感觉到酸胀了,而是些微的热感,比刚才那个感觉好多了。
就在我舒服得快睡过去时,突然,后颈传来大胀痛,痛得我“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