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狂对任慕海更加宽容,而且他能猜到任慕海在父亲身边替自己尽了孝道,虽然一时难以接受,也不由开始以哥哥的身份去看待任慕海。
“那,你别太难过了。”邹盼舒反手握住任疏狂的大掌,轻轻的摩挲了几下劝慰道。
“傻子,我不难过。”任疏狂挣脱开他的手,凑上去看看发红的地方,还好没有蜕皮,正要解释几句却看到他的小指红肿着,立马沉了脸,指尖一戳,邹盼舒再次嘶了一下。
“自己不小心甩到桌子角了。”邹盼舒眼见瞒不住,低眉垂眼老实地汇报,身体重心在两只脚间换来换去。
听到不是别人弄的,任疏狂的脸色稍霁,却也没有大好,看看再冲水也没效果才从边上的搁架上抽出一条软毛巾给他裹上,准备去寻些药膏来敷上。
邹盼舒看他没再追究,悄悄松了一口气,他还没敢说自己浑身都疼,是这两日与建安对抗时用劲多度造成的,这样一惊一乍的几天,他都快觉得自己的神经堪比小强了。
两人转回客厅才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呢,不过这个外人身份还真是不同,他们两个好像潜意识就不太提防任慕海,真不知道是否冥冥中自有缘分存在。
这回任慕海比较老实,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任务圆满完成呢,还是觉得因为吐露秘密导致邹盼舒受伤而心生不忍,反正他一看到两人牵着手出来,目光在交错的手上停留了几秒钟。
“我就先走了,以后会有更多机会上门拜访。盼舒,你好好休息吧,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有了。如果他欺负你的话,可以来找我,我给你做主。”
“你可以滚了!”任疏狂实在忍无可忍,抢先赶人,不让邹盼舒开口再留此人。
任慕海闻言哈哈大笑,浑然不在意任疏狂的怒火,反而觉得很有趣,脑子里关于任疏狂的英勇事迹也都被抛到不知何处,此刻才真的存下了一个真实的人,干爸干妈眼中的儿子,原来也是个有情绪会勃然大怒到失态的人,嗯,看来突破口果然就是邹盼舒。
“今天真不好意思了,下次来我做饭给你吃,一定记得多联系啊。”邹盼舒只来得及对任慕海的背影说了一句,就被气势汹汹的任疏狂拉着进了卧室,忙闭了口乖乖地跟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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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厉害
邹盼舒有心要开解他几句,可见他埋头给自己涂药膏,看着就像是拒绝谈论这件事情,不由心里担忧,又生怕言语会唐突到他心中关于父母的想法,便也沉默下来。
“好了。这几天就老实点,饭菜还是让人送来,相机最好也过几天再碰。”任疏狂叮嘱了两句,他知道如果不提醒的话,邹盼舒这人是肯定不顾自身要做事的。
邹盼舒只好点点头,望了望不算很严重的手,他也觉得人实在是累了,出门在外旅行半个月也没休息好,大半时间都是住的民宿,这两晚更不谈基本就没怎么入睡,现在人坐在自己家熟悉的沙发上,屋子里满是任疏狂的气息,神经一放松就有点昏昏欲睡起来,刚才在回程的车上时他其实已经有点打盹了。
任疏狂也猜到他这几天估计没休息好,虽然强打起精神也可看出青黑的眼圈,此刻更是连哈欠也压不住了,眼角微红泪水都逼了点出来,把他搂了一下问:“你饿不饿?不饿就先睡一下,什么事等醒来了再说。”
“那就睡一下,我好像太困了。”邹盼舒说着,顺势靠到任疏狂身上,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满满都是幸福的味道,眼睛闭上把自己安心地交给他。
任疏狂都还没说话,手一伸正要把他抱起,却看到他已经闭眼睡着了,想来是受了不少精神上的折磨,更是对程清鸿不忿起来,耍的手段也太不光明,哪怕就是道上都有句话叫做祸不及家人,可见一定要自己足够强大,否则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
看了看腕表,差不多是吃晚饭时间,任疏狂也不想吵醒他,只轻轻抱起把他放到床上,褪去外衣裤拉上被子,坐在床边深思起来。
窗帘没有拉上,外面渐渐暗了下去,估计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天都黑了,任疏狂才把一些事情理清楚,望着在打呼噜的人,睡得像个小猪一样动都不动一下,揉了揉他的头发才起身关上门到了客厅,拨电话让人送晚饭过来。
八点多的时候,任疏狂呆在客厅里接待了两位客人——司机和李秘书,他们带来了不少的资料和东西,两人正分别汇报着情况,咔嗒一声,卧室的门被拉开,却是邹盼舒睡着睡着,身边少了人就睡不安稳,竟很快醒转过来。
他没想到家里还有别人,只是身边没有任疏狂觉得心里不安宁,胡乱扯了睡衣一套,上衣的扣子都只扣了大半,睡眠不足的脸还遗留着皱巴巴的痕迹,头发也乱糟糟,只是一双纯粹清澈的眼睁得大